沈青山猛地一拍桌子,“喝点黄汤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还活着呢,胡说什么呢?”
沈灼华皱着眉劝道:“亦儿好好跟你祖父说话。”
随后看向沈青山,说道:“父亲,秦钰云是个什么性子,我相信你是知道的,她说的话我是不会相信的。至于太师府那边,一面之词,难道我们不相信自己家的孩子,却反而相信外人吗?”
沈青山收敛了几分怒气,看向沈今昭,“昭儿,今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沈今昭没有直接回答沈青山的话,反倒是伸手将沈致礼拉着坐回椅子上,转头吩咐红羽,“你也别瞪着眼了,去给大哥和三哥泡一杯沉香茶,让他们稳定一下心神。”
红羽使劲瞪了一眼秦钰云之后,这才屈膝行礼离开。
谈氏说道:“礼儿,你手边的是今年新来的寒梅春雪茶,不如喝一点?”
沈致礼冷着脸,抱拳,“多谢祖母,孙儿不渴。”
谈氏讪讪地,再没有开口。
沈今昭看着秦钰云,眯了眯眼睛,“秦钰云,我知道你是个愚蠢的,但是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这么蠢。”
“四妹妹说什么呢?我听不明白。”
沈今昭笑笑,“今日之事到底如何,秦王府门口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你觉得她们都会跟你站在一起是吗?”
沈青山眉头紧皱,他此前相信了秦钰云几分,无非是因为太师府那边的消息确实不好,可此时看着沈今昭的语气和秦钰云的心虚,他后知后觉此事可能是另有蹊跷。
沈今昭看了一眼谈氏,语气中含了几分苦涩,“秦钰云,其实你赌的无非就是祖母相信你多过相信我。说白了,你也知道祖母是偏心你的,所以你才敢肆无忌惮地将一盆盆脏水往我身上泼。”
“那我今日也索性跟你说明白了,从祖母将你接回长明侯府的时候,祖母的感受和态度对我来说就已经不重要了,她愿意偏袒谁,愿意收留谁都是她的事情,毕竟这里是她的家,不是我的家,我早晚都会离开这里。”
谈氏的脸色骤然发白,嘴唇有些颤抖,“昭儿……”
沈青山下意识地看向谈氏,见她脸色不好,厉声道:“昭儿,注意你的话。”
沈今昭却完全不在乎,“我回家的第一天起就说过,我会给每个人三次机会。不管是谁,祖母您大可以好好想想,这三次机会是什么时候用完的呢?”
第一次,归家宴后的包庇。
第二次,秦钰云母女诬陷她时的偏袒。
第三次,将秦钰云接回侯府。
谈氏的眼泪落下,沈今昭却像是没有看见一般,沈灼华到底不忍心,“昭儿……”
“祖父,母亲,你们不必一遍一遍地提醒我注意态度,我想我做得已经足够好了。我今日还肯称呼一声祖母,已经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了,否则,今日她便是沈老夫人了!”
沈青山脸色铁青,沈今昭却言笑晏晏。
此时沈致亦冷笑,“这世上以德报怨之人太少,以怨报德之人比比皆是。祖母,你将一个想要杀你之人留在身边,却将救你性命的昭昭推出身边。祖母,不知道下一次秦钰云再次对您下手的时候,昭昭还会不会救您了!”
谈氏僵在原地,沈青山更是猩红着双眼低吼,“干嘛跟你祖母说这个!”
沈青山转头去安慰谈氏。
秦钰云此时满心都是,完了,她完了。
“我为何不能说?”沈致礼反问,“今日我也将话说得明白些,祖母这些年看似慈祥精明,可私下是如何糊涂着包庇秦家人,祖父您不是没瞧见。若非昭昭回来了,只怕您和祖母离去之时,这长明侯府就会被祖母留给秦家人。昭昭拨乱反正反倒成了你们的眼中钉了,那我真是为长明侯府感到悲哀!”
“啪。”沈青山一耳光扇在沈致亦的脸上。
沈今昭起身冷了脸,看着沈青山的目光带着几分不悦,沈灼华则是起身,含泪看着沈致亦。
沈致亦反倒嗤笑一声,“祖父若是对祖母也能这般利索,侯府也至于到今天这般人丁凋落,没个体统了!”
说完,沈致亦拂袖而去。
沈今昭冷笑,“秦钰云,你在外人面前辱我名声在前,回家后栽赃我在后,你猜,我会不会就这么放过你?”
沈灼华想起那次在席间谈氏吐血的事情,起身走到秦钰云的面前,狠狠地扇了她一个巴掌,“你竟然敢谋害你祖母?她可是这个家对你最好的人!”
秦钰云想要解释些什么,却无从辩白。
管家走了进来,低声禀告:“侯爷。”
“什么事?”
管家欠着身子说道:“侯爷,秦王府来人了,说是奉秦王妃之命来给四姑娘赔礼。”
“赔礼?”沈青山疑惑。
管家称是,沈青山赶紧让人进来。
来的人是崔雪娘的贴身侍女霜降,不卑不亢地走进来,福身行礼,“拜见侯爷侯夫人县主。”
霜降好似全然没看见堂上是什么情形,说道:“侯爷,奴婢奉王妃之命来给四小姐赔礼,今日招待不周,让四小姐几次受了委屈,王妃心中不安,特意将礼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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