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起来,林绘锦还是会觉得后怕,也不知道当时骤然听到消息的时候,自己是怎么强撑着心态进去去看那些病人的。
要知道,万一倒霉染上了病,那小命可就要不保了!她可还不想死!
“谢谢你,绘锦。”
在林绘锦喋喋不休的时候,云辞突然呢喃出来这句话,声音中少有的虚弱。
他在外人的面前一向是杀伐果断,张弛有度,可任是再坚强的人,他的内心都会有一处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可能平时的时候,不会被人发觉,但是在他遇到了信任的人的时候,便会毫不犹豫的卸下心房来,将这最柔软的地方展示给人看。
而这个人便是林绘锦。
一路走来,林绘锦帮了云辞这么多,可云辞的这句谢谢,却不是谢林绘锦的发明又或者是什么,他谢的是,林绘锦的出现,和陪在他的身边。
感谢老天能让他在生命满是绝望的时候遇到了林绘锦,她就好像是他在黑暗中遇到的那束光一样,既照亮了他前进的路,更温暖了他的身心。
林绘锦佯装不知云辞的煽情,抿唇偷笑:“既然知道要谢谢我,可不是就这么光说几句话就能敷衍了事的!”
“那你想要怎么样?”
云辞宠溺的眼神看着林绘锦。
林绘锦也转过身来,双手环绕着云辞的身体,撒娇般的说道:“马上便是元宵了,我想要出宫去玩玩!”
“你陪我,就我们两个人,好吗!”
林绘锦脸颊绯红,霸道又不失女儿家娇羞的眼神直视着云辞的双眸。
她和云辞之间,一直都有个南音在隔着,不管南音有没有什么作为,又或者云辞的心里面没有南音,可毕竟那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哪个女人都会想要丈夫只有自己一个女人。
林绘锦也不例外。
可南音就在后宫待着,就算是林绘锦想强迫自己忘掉,也是无法做到。
压抑了这么久,几件事情叠在了一起,也让林绘锦的心中莫名难过起来,她也想使小性子一次,想要好好的霸占云辞一天。
见云辞不说话,林绘锦修长的玉璧又轻轻的拉扯到了云辞的衣角,贪婪的嗅着云辞特有的味道:“好不好,好不好?”
云辞低头,漆黑的眸子将林绘锦的身影倒影在其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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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林绘锦意外的是,南音好像真的收敛了性子一般,这段时间安分的乖巧,每日请安之余,便是虚心的请教琴艺和棋艺,就连合欢宫中爆发了瘟疫这样严重的事情云辞隐瞒了她,她也不曾吵闹过。
只是在知道事情之后默默的带人去合欢宫中帮忙,照顾病人。
不管真假,到让林绘锦省心了不少。
一局棋盘落下,南音脸上表情愧疚的看着林绘锦:“真是让皇后娘娘笑话了,教了嫔妾这么久,却还是不如娘娘下的好。”
林绘锦释然一笑:“下棋本就是个陶冶情操的事情,若以此来定胜负的话,倒有些糟蹋了棋局本身的意境,况且棋艺更不是一朝一夕之间才能练成的。”
南音同林绘锦客气,那林绘锦自然也不能小气了去。
两人就这般你来我往,仿佛真的成为了亲姐妹一般。
“多谢皇后娘娘提点。”南音从座位上起身;“天色不早了,叨扰了娘娘许久,南音告退。”
“好。”林绘锦点头,不言已经上来收拾棋局,并且不停的在向林绘锦使眼色。
林绘锦心领神会的到了后殿,伸手拦上了那早就等着的许久的身影的腰间。
感受到身后的玲珑曲线,云辞心中等待的焦急早已经烟消云散,故作吃味的开口:“还以为你要忘记我们的约定了,只顾着下棋了。”
“哪有。”林绘锦娇声说道:“只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你的好贵妃礼数周全的来找我,我也不能将人拒之门外不是!”
“但是我保证,我已经用着最快的速度打发了南音,然后就赶过来见你了!”
林绘锦双手举过脑袋,认真的模样让故意板着脸的云辞也忍俊不禁。
她的确是用着最快的速度了,否则按照南音的拖沓劲儿,就算入夜天黑,怕也是下不完一盘棋了的,说起来这倒是奇怪,南音不去纠缠云辞,反倒是喜欢缠着林绘锦了,这女人要是转变起来,可真是比男人还可怕。
“快点把,我都等不及了。”
林绘锦拉着云辞的衣袖撒娇,而云辞则是将早先就准备好的面具送到了林绘锦的面前,自己也戴上了一个。
二人已经好久都没有这般肆意的手牵着手,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在集市上闲逛了,这种感觉就好像平常夫妻一般温馨。
京城的街道繁华,钟声飘荡,焰火燃起,大红灯笼高悬,喜庆弥漫在大街小巷之中,好不热闹。
少男少女或局促娇羞,或欣喜兴奋。
商贩街边两侧林立。
人群熙熙攘攘。
虽然两人都是带着面具,可她们周身的气质和芳华是遮挡不住的,一路上哪怕随意路过,也会被路人夸赞金童玉女郎才女貌。
林绘锦不由得握紧了云辞的手:“绘锦,你研制的感冒片已经初见成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