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绘锦将碾碎的花生放在调料碟中时,南宫冽对花生敏感的信息便立刻跳入了她的脑海中。
本来她倒也没有多在意,可是她是学医的,她清楚的知道对花生过敏的人,是不能分吃多和吃少的。
只要碰到一点儿,身体就会出现不适。
那天南宫冽好似只吃了一勺,至于身体有没有出现不适,她不知道。
但是他对什么过敏,他应该十分谨慎才对,要知道若是有人将花生混合在食物中让他吃,重者是能丧命的。
可是他却是将皮蛋瘦肉粥给了她,自己却去吃那花生红枣粥。
林绘锦看着面前的花生碎末,越想越不对。
“姑娘,公子回来了!”桂嬷嬷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我知道了。”林绘锦看着调料碗中的花生碎末,最后道:“你将这些调料端上去吧!”
当林绘锦走进来的时候,南宫冽已经换了一件衣服,脸上的银色面具也摘了下来,与昨日的形象一样,端坐在热气沸腾的火锅跟前,倒是显得衣履风流、郎艳独绝,既带着侠士的不羁、随性,也带着书墨般的温润、清雅气韵。
这样的南宫冽看得不免让林绘锦有些不习惯。
“怎么了?”南宫冽看到林绘锦站在门边,并没有走过来的意思,便不由的从袅袅的热气中站起身。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五官很普通,但是结合在一起却给人一种流光璀璨的感觉。
“没事,就是你这样让我有些分不清了。”林绘锦想起早上的时候,南宫冽还一袭戎装,披着黑色的斗篷,身上满是睥睨天下的气势。
南宫冽轻笑了一下:“是吗?”
“过来坐吧,已经将你最喜欢喝的酒拿去热了,过会儿就送过来!”
林绘锦看着南宫冽脸上的笑容,真的觉得让她有些恍惚。
戴着银色面具的南宫冽总给人一种距离感,仿若只可远观。
但是摘下面具的南宫冽倒是显得温润、亲切一些,甚至因为身上的穿着,整个人也显得随性、洒脱起来。
“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林绘锦走到南宫冽跟前坐下时,眼睛却是一直都落在南宫冽的脸上。
似是在好奇的打量南宫冽的脸,但是事实上却是想要从南宫冽的脸上看出他究竟知不知道她真实的身份。
“觉得你这样比我还要好看!”林绘锦随意的找了个借口,神情是一片平静,忽而又立刻改口道:“不对,我本来就不好看。”
南宫冽眸光润润,淡绯色的唇角噙着一抹笑,温声道:“以后我们的孩子会好看的。”
林绘锦略微一惊,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想到昨晚他们一番云雨之后,她本是想在早上抓些避子药吃的,但是结果却是被南宫冽带去了军营,等回来后,时辰早已经过了,吃了也没用了。
她只能默默的祈祷千万不能中招。
“你怎么会知道?”林绘锦细若蚊声的反问道,也不知道是因为火锅的热气还是林绘锦的脸皮薄,脸颊竟是晕染上了一朵朵绯色的小花:“难道你之前长得很好看?”
“我都忘记自己长什么样了。”南宫冽语气平静,听不出什么波澜,但是却带着一抹随风而过的洒脱。
林绘锦坐在南宫冽对面,咬着筷子,一双晨曦露珠般的乌黑眼珠在眼眶中转动着,不由小心的道:“你的脸是在辽城的时候毁的吗?真的很严重吗?”
“嗯。”南宫冽轻嗯了一声,对于林绘锦的问题,倒是很有耐心。
这倒是让林绘锦有些意外,这要是她以林绘锦的身份去问的话,怕是南宫冽压根不愿意跟她说吧。
“你是不是不太想说起你在辽城的事情?”林绘锦即是在试探,但是其实也是想要从他口中得知他在辽城的事情。
得知他在受了重伤时,他是怎么熬过去的,当时他又是怎么想的。
“这又不是什么开心的事,干嘛要提起?”不知道是因为南宫冽脸上易容面具的原因,还是他脸上本就没有什么表情,将放在桌上的肉食食材一一的放入锅中。
随后便又不经意的道:“倒是你,知道你丈夫的事情后,你还难过吗?”
林绘锦愣了一下,她又不是真的梨花,自然不会去问张妙竹。
摇了摇头:“他虽然是我的丈夫,但是我和他也就做了三天的夫妻而已,要说感情……倒是没有那么深厚,自然也没有难过,只是心里有些不太好受而已。”
“但是他……”林绘锦说着,眼睛却是在这时泛起了红:“他虽然是个傻子,但是对我真的挺好,也很听我的话,他来了之后,我日子也好过了很多,也不用被一些流氓欺负了,可是没有想到……”
林绘锦越说似是越伤心,眼眶也越来越红,一层湿润的雾气染上眸心,泫然欲泣。
“好了,不说这些了,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哭鼻子可是会影响明年的运势的。”南宫冽伸出手,莹润如玉的指尖轻抚上林绘锦的脸颊,清泉般温润的嗓音,犹如三月的春风般,落入人儿十分的好听。
“他是真的死了吗?”林绘锦吸了一下鼻子,一只放在桌下的手,却是狠狠的掐着自己的大腿,让她眸中氤氲的泪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