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清一色的京兆户籍,他们的父辈不是在飞骑,就是在万骑,知道自己的职责。
纵然战斗力不佳,也咬着牙上去一拼。
两方骑兵冲击在一起,金铁之音,伴随着黄河的波涛声鸣奏。
但血液流下的时候,往往这些号称「万骑」的龙武卫的悲歌。
曾经骁勇的禁军,威震天下。
现早已不是他们的时代。
边军称雄!
「杀!」
绥戎军一名衙将骁勇,驰矛横冲。
他自突直刺,如黑夜中的杀手,专攻要害,将一名名禁军挑下马。
陇右军虽久未战斗,但依旧强悍,士卒一交锋,就爆发全力。
禁军像是撞在一堵墙上,不得寸进。
李璬见前方火把燃天,只能带着数十名禁军,从其他方向突围。
但禁军的数量相比边军太少,不一会儿就有大部分被拖住。
以至于李璬不论跑到哪里,都会被拦截。
「颖王在那里!」
铠甲鲜艳的颖王还未绕道跑多远,就被拦截认出。
边军士卒打鸡血一样,冲向颖王。
「大王,你先走,末将拦住他们。」
吕重贲挺身而出,让李璬继续逃离。
「周围都是火焰,没地方可逃了。」
李璬面向周围,自知无路可逃。
心灰意冷的李璬打算投降,希望能保住一命。
「李贼,李瑄,原来你姓李啊!你对得起太宗皇帝吗?」
李璬又望向夜间的黄河,心神如滚滚黄河。
一条黄河,承载了太多。
这头是李贼,那头是安贼。
这边的叛军越过黄河,那边的潼关即便守住,又有什麽用呢?
「唉!」
吕重贲也深深叹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兵器。
苟活着也好!
李瑄控制陇右,实力悬殊的战斗。
李璬的亲卫收到命令缴械投降,一群陇右士卒一拥而上,兴致冲冲地将李璬和吕重贲擒住。
不久后,段秀实传令颖王已被生擒,让负隅顽抗的禁军投降。
禁军早无战心,得知这道消息后,纷纷放下兵器。
翌日,李瑄率领天策军中的五千轻骑来到金城渡口。
人和马一起,迅速渡黄河。
这五千天策卫轻骑,正是李瑄突袭长安的班底。
人人皆一人三马。
其中还有一千名一人四马者,他们是铁骑,将铁甲放到备用马上追随。
士卒们携带酒水和牛肉乾,每日行进八个时辰以上。
在这五千轻骑后方,还有十万骑兵紧随其后,只是没有那麽多备用马,他们不可能跟上轻骑的步伐。
然后就是河西丶陇右的一些步兵骑兵。
计划分三个梯队,向关中挺近。
「成公,南八,我觉得吐蕃会趁大唐没乱,出兵进攻柏海,甚至有攻击青海丶九曲,进入河陇的动机。为了河陇百姓的安全,必须留一部分河陇军防备吐蕃,我将这里的战场交给你。」
李瑄出兵的前一天,向段秀实和南霁云嘱托道。
两人一文一武,又常在对抗吐蕃的前线,李瑄放心将重大事情交给他们。
同样是玛祥·仲巴杰和恩兰·达札路恭执政。
在另一个时空大唐无比惨烈,百万汉人沦为吐蕃人的奴隶;数万士卒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疆土,一朝失去;河陇十几郡成就吐蕃帝国的养料。
哪怕吐蕃的实力大受打击,李瑄也不能掉以轻心。
吐蕃有复仇之心,为李瑄使绊子,希望李瑄死无葬身之地。
「李帅,吐蕃一定还未来得及调兵遣将。我和南八会立刻回柏海,率领苏毗丶通颊丶吐谷浑丶白兰羌丶党项丶奴刺等部设伏。」
段秀实见证这九年间吐蕃的发展,他们全民皆兵,实力逐渐恢复。
玛祥·仲巴杰执政能力优异,绝不是起初人们认为的「幸运者」。
吐蕃想打败大唐,获得开元年间的疆土,只有趁着大唐内乱北上。
李瑄这一次给段秀实和南霁云一共四万陇右锐卒,又有六万左右的仆从军。
白兰羌丶苏毗丶吐谷浑,现与大唐步伐高度一致。
通颊丶党项丶奴刺丶西羌丶吐蕃诸部附属,他们的贵族在李瑄时代就被血洗一遍。
从某种程度上讲,这些年胡人百姓比以前活得更滋润。
「南八,不要因为没有随我去中原平定叛乱而遗憾,这是英丶卫之功绩。」
李瑄拍了拍南霁云的肩膀:「我们用数年时间,才将版图扩张至柏海,一寸山河一寸血,绝对不能再还回去。」
他已任南霁云为陇右节度副大使,段秀实为陇右兵马使。
「末将祝愿李帅旗开得胜。」
南霁云拱手,他顿觉压力重大。
「成公,我暂时无法接见刘宴丶杨绾丶高适,你帮我向他们传话。如果愿意与我一同开天辟地,暂时管理青海郡丶积石郡丶柏海郡,为在抵抗吐蕃的前线士卒提供后勤。以前我与他们志同道合,现在也是,如果他们认为我是反贼,尽可以辞职,我不为难他们。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