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五十名亲卫,跟随他行事,这就是他的态度。
下午的时候,李瑄赴约宴会,他是宴会上的主角,贵为国王,也要拜见问礼,宴欢而散。
翌日。
「大都护,您原本的亲卫,现在都护府的巡官薛错有些不对劲呐!」
李瑄去大都护府处理事务的时候,颜真卿忍不住问李瑄这种事。他怀疑薛错仗着自己的身份贪污经营的钱财。
「薛错做的事情,不会伤天害理,有什麽不对劲的?」
李瑄看着颜真卿说道。
「可据属下所知薛错交易的数目庞大,丝绸茶叶不该只有那样的利润。」
颜真卿没会意李瑄的意思,又说道。
「我领兵出征,只要想贪污,百万黄金,唾手可得!」
李瑄淡淡地说道。
就像他在碎叶城北铸造的宝库一样,没有人知道。
在唐初的时候,每次有将领领兵在外,哪怕是李靖,也会被文官们弹劾贪污,纵兵劫掠等等。
但到天宝年间,节度使的出现,文官成为节度使的幕僚,再加上对宦官的贿赂等等,几乎没有出现节度使贪污受贿的事情。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发现有蹊跷,才不吐不快。属下不能辜负大都护的信任。」
颜真卿赶紧起身一拜,他从未怀疑过李瑄。
「我会留意薛错之事,清臣不用多想。」
李瑄听到颜真卿的话后,沉吟一番。
有的时候,李瑄觉得将颜真卿,以及颜杲卿丶颜季明父子带到身边并非好事。
他们在安史之乱的时候,可谓是宁死不降。
不过话又说回来,正是因为他们的宁死不降,可歌可泣的精神,李瑄才觉得惋惜,重用他们。
李瑄更喜欢懂得变通的人,比如李泌丶李岘那样。
他敢笃定,他冒天下大不韪的时候,一定能劝说李岘为他所用。
颜真卿欲言又止,虽不再提及此事,但心中却变得沉重起来。
他突然发现李瑄的气质不一样了,从之前的内敛,变得有锋芒。
「八月一日,我会启程回长安。在我启程以后,从安西都护府仓库之中,取出价值五十万匹丝绸的金银珠宝,运送到西州,再由西州转运至长安。」
李瑄向颜真卿吩咐道,让他提前有准备。
「安西府库中的金银珠宝,价值最少一百五十万匹丝绸,另外还有许多无法计量的宝物……」
颜真卿想说的是按照制度,这些战利品可留十分之一犒赏军队,其馀皆运送回长安。
毕竟圣人下诏重赏军队的绢和钱,比这些金银珠宝还要多。
「现仅安西军,五万四千兵马,需要军费自养丶和籴。」
李瑄给出这样的解释。
「听从命令,届时我会派人配合清臣。」
李瑄看颜真卿还要说什麽,出声打断他的话。
他会禀告李隆基,此次总共获得价值六十万匹丝绸的金银珠宝。有五十万献给圣人。
李隆基对西亚的富庶没概念,一定不会多虑。
「遵命!」
颜真卿领命道,更心事重重。
以至于接下来与李瑄的谈话,心不在焉。
「我对薛错的信任,就像对清臣的信任一样。」
颜真卿临走的时候,李瑄对他的背影说道,语重心长。
颜真卿回身一拱手退去。
此时,在西征之战获得跳荡勋章丶勇士勋章的将士,都已经到达龟兹城。
这些勋章早就送到龟兹。只是绢丶钱的赏赐,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到达。
李瑄在经略军丶龟兹军等军阵前,一一向他们颁发勋章,勉励这些英勇的士卒再接再厉。
士卒们的目光灼热,一个个希望下一次能接受李帅授予勋章的是自己。
而得到勋章的士卒,渴望下次能再次获得勋章,甚至更上一层楼。
还有一部分是新兵,他们见到授勋仪式,备受鼓舞。
那些得到勋章的士卒,还能得到黄金,最起码都会成为押官,很大一部分从副队头丶队头成为衙将丶郎将,更有成为副将丶主将者,如马璘丶卫伯玉丶郝廷玉丶来瑱丶鲁炅丶论惟贞等等。
在李瑄麾下,只有立功,就必然得到重用。
每一次军功,都会被典军记录起来,战后结算。
「军士何以胜敌?」
李瑄检阅完军队后,对周边的将领们询问道。
他身边有车神塞丶李嗣业丶张兴丶浑瑊丶白孝德丶来瑱丶卫伯玉丶田珍等将领,还有颜真卿丶岑参丶刘眺丶王滔丶颜季明等僚属。
李瑄接连提拔的其他将领,都在焉耆丶于阗丶碎叶等地。
军队被他牢牢把持。
「回李帅,是勇敢和谋略!」
李嗣业向李瑄回答道。
其他将领都觉得有道理,像李帅一样武力,古今未有。所以不是最主要的因素。
「勇敢和谋略,只能得一小胜,不足以大胜。」
李瑄摇了摇头,看着士气高昂,笔直而立的士卒回答道。
「李帅,恕我直言。您此次亲率西征,不就是靠勇敢和谋略而大胜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