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裴灵溪接住。
「多谢天水王!」
裴灵溪接过银簪,她眼眸水光在打转。
感动与激动交织。
如同梦幻一般。
虽有诗歌为李瑄的金戈铁马点缀,但李瑄显露出一种独特的柔情。
这种柔情如同一把刀一样,让她不能反抗,也不愿反抗。
「管店,这银簪多少钱?」
李瑄向管店问道。
「天水王能来小店,小店会因此生意昌隆,我怎麽能收您的钱呢?请您再挑选一些首饰,送给这名小娘子。」
管店当然不愿意与李瑄谈钱,当李瑄走出店门的那一刻,他就会赚得盆满钵满。
「心意一件足矣!我与你店中买卖,是一码归一码。不得推托!」
李瑄严肃地说道。
他即将拜相,不会因一点微不足道的钱财坏了规矩。
「这……天水王留下五百文钱就可以了。」
管店见李瑄严厉,不敢再推托,只能含泪报出价格。
「我有钱!」
裴灵溪反应过来后,在身上摸索出一个小钱袋。
他准备递上钱的时候,被李瑄制止:「小娘子是不喜欢银簪吗?」
「喜…欢…」
裴灵溪支支吾吾地说道。
她总觉得让李瑄堂堂天水王花钱,会很失礼。
「那就收下吧!一年前小娘子送我梨子,我还记得味道呢?」
李瑄向裴灵溪说道。
此时,罗兴已经丢出半贯钱,抢先一步结帐。
也就没裴灵溪什麽事了。
裴灵溪只能将钱收起来,手里握着李瑄送她的小蜻蜓步摇。
「叮叮……」
出首饰店的时候,小蜻蜓在裴灵溪手中一步一摇晃,清脆悦耳。
时间已经是日昳以后,许多商贩开始收摊准备离开东市。
李瑄问裴灵溪马车的方位后,专门送她到马车的位置。
「如果不急着回去,明日来宋国公府,过几日你和你兄长一起回宜寿,我准许裴璎放假。」
返回的时候,裴灵溪明显心事重重,与李瑄说话的时候,一般都是李瑄问,她回答。
出东市门口后,李瑄希望裴灵溪停几日再回宜寿。
「好!」
裴灵溪轻声回应一句,再次盈盈一礼,登上她的马车。
主要是李瑄准许兄长放假回宜寿,父亲也很思念兄长。
马车驶远,李瑄才骑上马,返回平康坊。
黄昏时刻,李瑄带着九霄环佩回来。
至于那五百贯钱,李瑄交待管家赵宗,明日上午一定分文不少地送去。
「七郎,事情已经办妥了……」
李琦回来,将京兆府发生的事情,告诉李瑄。
他对李瑄佩服得五体投地,随随便便就把韩朝宗拿捏。
否则很难对付韩朝宗,这家伙可是披着一层清流的外衣。
在李林甫弄权的时代,只要不归附李林甫,都被誉为清流。
其中又有多少人是沽名钓誉之徒呢?
吉温的事情,杨慎矜也有传信,拒不认罪。
五品官吏很难搞。
如果打他一顿,招了,也会被认为屈打成招。
没招,能反咬一口!
因为吉温身后站着的是首席宰相,他能将吉温的处境告诉李隆基。
除非有物证。
还要除杨钊外,有其他人证,不然是一面之词。
而吉温号称「罗钳吉网」之一,本身就是酷吏。
来俊臣对付周兴,还得请君入瓮。
目前李瑄还没想出对付吉温的方法。
夜晚,李瑄望着渐圆的明月,用九霄环佩抚琴一个时辰。
重复《水调歌头》这首曲子。
九霄环佩琴,加上曲调的清冷丶柔和丶宛转悠扬,让宋国公府的人思绪万千,侧耳静静倾听。
李适之和李玉莹亲自来到后院,赞叹李瑄的好曲。
李适之问李瑄曲调的名字,李瑄只回答是《水调歌头》。
但李适之懂得音律,此水调歌头明显和流传的水调歌头不一样。
李瑄回答这是他自改的,准备在中秋夜宴上为圣人弹奏。
李适之认为李瑄一定技惊四座,殊不知词比曲,更为惊艳。
「七郎,为父知道你要有大动静。韩朝宗的事情为父听三郎说了。不单单是韩朝宗,一旦伱侵犯他们的利益,他们也会像韩朝宗一样背离而去……」
李适之将李玉莹撵出去睡觉以后,与李瑄一起坐在后花园的瑶琴旁。
「孩儿心中早有准备!我用的是王道,我心怀天下,我无愧天下,那些弃我而去的人,不值得挽留。」
李瑄向李适之说道。
在这时代,有太多的缺弊,它们就像一个个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会引爆。
上天重新给他一次生命,这是赋予他的使命。
「幸亏七郎握住韩朝宗的弱点,不然可能会对七郎拜相有影响。」
李适之非常庆幸李瑄的运筹帷幄。
他提拔的人很多,连吴兢这样的老臣,都是他调回长安的,他希望有一些官吏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