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支都当时在陇右是出了名的勇猛,唐军一时畏惧,无人敢与郎支都单挑。
当时为河源军使的王难得见此大怒,策马挟矛冲向郎支都,一矛将其刺死在阵前。
唐军士气大振,趁机冲杀,吐蕃军大溃。
这是一场以个人武勇,决定胜利的战斗。
以至于后来安禄山向李隆基推荐将领,都会说「不下于陇右王难得」。
现在两军有一定距离,唐军若是不守规矩,上万轻骑一起冲出来,怕是要把琛巴勒的人马射成靶子。
没庐穷桑倭儿芒也认为此太冒险,现在关乎两国的命运,为胜利都会不择手段,谁会讲道理单挑呢?
难道李瑄出现后,要一对一与李瑄单打独斗吗?
「这种想法以后就不要再有了。」
尺带珠丹拒绝琛巴勒的请求。
他也想起自己的儿子郎支都,他最喜爱最勇猛的儿子,被王难得杀死。
「如果谁能抓到王难得,是仅次于杀死李瑄的功勋。」
越想越气的尺带珠丹,也提高王难得的价格,势必将王难得挫骨扬灰。
虽口头上答应,但猛将们还是以李瑄为主要目标。
接下来,尺带珠丹和大臣们继续商议其他计策……
……
夜半子时,李光弼带着河陇骑兵的前锋,到达大非岭不远处。
李瑄麾下的主力河陇骑兵得知消息后,马不停蹄地赶路。
一个时辰后,李瑄到达大非岭,与李光弼汇合。
李瑄看到距离大非川更近的大非岭坡上,在夜色影影绰绰中,驻扎有大量的吐蕃士兵。
「吐蕃将兵马驻扎于大非岭上,除了大非川展不开这麽多兵马以外。他们还想用大非岭的兵马当作奇兵。」
李瑄指着大非岭上的营垒向李光弼道。
那距离大非川吐蕃营寨,也就二十多里。
在高坡上立栅栏,构建防御工事,就算是吐蕃的附属和仆从,唐军也不可能去攻。
将兵马驻扎于此,与大非川的吐蕃主力相呼应,随时能够下坡迂回攻击唐军。
「吐蕃如此布置,必然是想与我军决战。」
李光弼向李瑄回答道。
「李将军觉得我军该如何重新立威?」
李瑄向颇有谋略的李光弼问道。
「大非川两边皆山,背靠古道。数十里宽阔险要,皆被吐蕃兵马布防,还以大非岭为犄角,易守难攻。我军用阴谋不可取,当用堂堂正正的阳谋勇气,将吐蕃打败!」
李光弼认为他们兵马没必学吐蕃夜袭犯险。
逼迫吐蕃出现,削弱吐蕃骑兵实力,为迂回的临洮军创造时机即可。
李瑄听后连连点头,他明白该如何去做了。
「吐蕃突袭我宁寇军者,为甲骑具装,是最精锐的禁军。独孤将军阵亡,宁寇军死伤一千多人,对我军心有一定影响。」
「李将军和程将军,你们将骑兵驻扎在青海南山下,对着大非岭。不论什麽时候,最起码要有一万骑兵骑在马上。我要去宁寇军一趟。」
李瑄又向李光弼和程圭吩咐道。
他将河朔骑兵布置在大非岭这里,距离宁寇军营寨只有十里不到,吐蕃再想偷袭宁寇军,已是不可能的事情。
唐军营寨分散,呈进攻阵形,李瑄不会动摇此布置。
因为他随时要对大非川发动进攻,关键时刻,二十多万大军要在短时间内压上去。
不这样布置,会贻误战机。
「遵命!」
李光弼和程圭领命,下令在位置较高的地方,安营扎寨。
随后,李瑄率领亲卫,到达宁寇军。
「拜见李帅,末将疏忽,使宁寇军遭受吐蕃骑兵突袭,独孤将军战死,请李帅责罚!」
见李瑄到来,安思顺向李瑄请罪道。
宁寇军距离大非岭最近,又在最边缘,他应该向宁寇军派遣更多甲士丶骑兵驻扎。
「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吐蕃留下的尸体不比我们少,还损失二百甲骑具装。将军难免阵前亡,待战争结束,厚葬独孤将军。」
李瑄没有治安思顺的罪。
得知独孤诞战死,宁寇军营寨被破,李瑄也十分生气。
但战争就是这样,生死有命。
他只能找机会为独孤诞报仇,以慰其在天之灵。
马后炮来讲,安思顺的布置确实不太细腻。
但任何一个将帅都有自己的考虑,人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如这一次,唐军未想到吐蕃会偷袭。
铁蒺藜的失误丶敌军的勇猛,也是失败的因素。
「多谢李帅!」
「吐蕃骑马留下几名伤员和昏迷者,审讯后得知是吐蕃第一猛将尚多热尔带着其他十七位万里挑一的猛将来偷袭。独孤将军很可能就是被尚多热尔杀死。」
「据称这些吐蕃猛将,是为对付李帅您而汇聚在一起。」
安思顺向李瑄谢过后,将这件事告诉李瑄。
提醒李瑄要谨慎,早做防范。
「尚多热尔吗?想杀我的人很多,还轮不到他!」
这个人李瑄知道,历史上是恩兰达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