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冲。
他们有更稳妥的方式赢下胜利。
两夜鏖战,镇西军和漠门军有四千馀死伤,没必要再消耗士兵们的生命。
因为他们的军功已经足够。
「呜呜……」
唐军通过号角和战旗为令,三军在边野夹击。
安乡桥就两丈不到,再井然有序,也无法逃脱多少。
最终有数千吐蕃残军被围在安乡桥前。
唐军强弩封边,车神塞率领甲骑具装已经重新掉头。
「轰隆隆!」
望着再次冲来的具装甲骑,所有吐蕃士兵的心中恐惧。
唯一逃生通道安乡桥,又成为吐蕃士兵的目标。
他们不顾桥前的谐拱亲卫,再次拥挤上去。
在这种危急关头,谐拱亲卫都不敢阻拦,士兵红了眼,谁阻挡必会被杀死。
但这个时候,慌乱只会死伤更大。
「噗通!」「噗通!」
所有护栏都被挤断,前挤后推。
又有不少吐蕃士兵相继被挤掉入河中。
唐军甲骑已经杀过来,铁甲将最外围的吐蕃士兵撞飞丶杀死。
「咻咻……」
两侧唐军的强弩雷发,使敌人更密集地聚集。
吐蕃士兵失去所有大盾,甚至失去兵器,毫无反抗之力。
眼见唐军铁甲距离他们越来越近,有的吐蕃士兵乾脆咬牙跳入漓水中。
显然,相比于大唐的兵刃,宁愿死在水里。
大部分吐蕃士兵都不会游泳,在宽而深的漓水中挣扎。
有的士兵一落水中就被冻僵,沉底溺亡,随波逐流……
对岸的论悉诺匝看着这番情景,目眦欲裂。
一条漓水,从南向北而流,注入黄河。
一座不足两丈宽的安乡桥,河东的一座安乡城。
从诱敌深入开始,他就被狠狠地上了一课。
他有心改变,却无力回天。
漓水西岸的吐蕃士兵看着族人的尸体漂流,触目惊心。
他们在河对岸能观察到战况,死伤太惨重,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同伴在唐军的铁蹄和强弩下绝望。
如果唐军同样面对他们,还有机会抵抗吗?
片刻后,车神塞亲自率一队甲骑,从安乡桥前驰过。
安乡桥被截断。
剩下两千多名没有勇气跳河的吐蕃士兵跪地投降。
对岸的吐蕃士兵,没有觉得这是懦弱。
论悉诺匝闭上眼睛,没有强令族人玉石俱焚。
「堵住安乡桥,不要让唐军通过!」
论悉诺匝突然睁开眼睛下令。
一层层长矛大盾将狭小的安乡桥堵住。
唐军不会傻到去冲击安乡桥。
安思顺也留一部分重甲步兵守桥,其他士兵堂而皇之地将吐蕃俘虏押送走。
一艘艘小船,从安乡城中抬出来。
必要的时候,唐军可以通过小船过河,不过需要很长的时间。
李瑄指示安思顺丶车神塞等按兵不动。
接下来,要看他们的!
若能将吐蕃骑兵歼灭,才是真正的胜利。
……
「启禀李帅,已将铁蒺藜放在我军前方二百八十丈处。」
杨绾向李瑄禀告。
「辛将军丶南将军,带着你们的押官丶队头丶副队头,去铁蒺藜的区域,确认位置。别到时候我们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李瑄向南霁云和辛云京吩咐道。
「遵命!」
两将领命后,立刻率领骑兵头目去确认。
「李帅,您还要上战场吗?」
高适见李瑄在擦拭马槊,故而问道,有劝说的语气。
之前是追击之势,身为主帅的李瑄可以冲锋。
现在是真刀真枪硬碰硬。
一旦敌骑认出李帅,定会不顾一切冲突而来。
「我招揽游侠精锐,组成勇烈之士,目的就是随我冲锋陷阵!好钢就要用在刀刃之上。我军骑兵的数量不及吐蕃骑兵,身为主帅,必须振奋士气。」
李瑄笑着向高适说道。
「属下认为,主帅应该立于纛下,指挥千军,主帅有失则前功尽弃。我军猛将多矣,不必李帅以身犯险。」
高适再次劝说,语气直白。
「李帅,属下赞同高书记之言。既已为主帅,不该随士卒一起冲锋。节度使中,没有这样的例子,哪怕是朔方的王帅,在成为节度使后,一直以指挥千军万马为主。」
岑参也对李瑄劝道。
他们都是文人,对武力没有明确的概念。
武勇,最多百人敌。
主帅,是为万人敌。
「不必劝说我!项羽每战必先登,我自比霸王,可否?你们就在后方看着我表演吧。等捷报的军文,你们要写漂亮一点。」
李瑄自信地说道,还不忘向高适丶岑参等开玩笑。
随着年龄的增长,时时训练,力气增加,李瑄对冲锋陷阵更自信。
他不但披着山文帅铠,还着有精致的内甲。
即便被敌人捅到,也难以伤他。
天赐他天生神力,就是要他跃马于万众之中。
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