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以继日的迁徙,使他们疲惫,面容憔悴。
战败了,敌人一定在找他们。
眼看走不动了,余勒都思酋长下令部落在盐湖旁休息,吃点食物。
连日起卦,皆为大凶。使余勒都思酋长提心吊胆,每一帐都有家人战死,族人心怀悲痛,还要远离故土,并且前途未卜。
「启禀……启禀酋长……有唐军骑兵从后方追来。」
余勒都思部的探马气喘吁吁地向余勒都思酋长禀告。
「多少骑?」
余勒都思酋长着重提问。
「尘土飞扬,该有万骑。」探马回答。
「果然是这样。」
余勒都思部信巫师,连日的凶卦,让他已有心理准备。
自己部落的儿郎,已经没有斗志与唐军一战。
「若不能战,只有像右厢那样投降了。」
如果弃族人于不顾,会被神灵唾弃。
余勒都思部族中的长者默然。
一旦动兵戈,部落老弱妇孺必被屠戮。
「去向唐军传话,我余勒都思部愿降。」
余勒都思酋长怕唐军骑兵直接杀过来,主动派手下表达投降意愿。
「接受他们的投降!」
能不战最好,不费一兵一卒,得到庞大的战利品。
余勒都思酋长见李瑄来到盐湖时,立刻带人跑过去拜见。
当他们看到李瑄,有些随从吓得腿软,颤颤巍巍。
「怎麽能这样呢?我们虽然投降唐人,但我们不是怕死,而是担心部落灭绝。」
余勒都思酋长轻斥道。
「酋长,那人是丰安军的神将,阵斩猛将,如摘下一朵白花般随意。在进攻高坡的时候,许多次冲上来,都被他一个人冲散。」那随从恐惧地说道。
「就是他?」
余勒都思酋长听到是这名唐将,汗毛竖起。
用不了多久,李瑄的神勇会传遍整个草原诸部。
他担忧李瑄会因此报复余勒都思部落。
事已至此,余勒都思酋长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拜见:「罪部余勒都思冒犯大唐,冒犯神勇的将军,还请将军宽恕。」
「几百年来,突厥诸部顺则兴兵,败则请降。大唐兴兵讨伐你们,就是因为你们时常寇边,抢劫大唐商人,伱们什麽时候才能学会仁义?」
李瑄坐在马上,鞭指余勒都思酋长。
「我部知错,愿世世称臣,不敢反叛。」
余勒都思酋长趴在地上,将头埋下。
「为何杀害我大唐民夫,还砍下我大唐民夫的脑袋挑衅。」
李瑄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冤枉!这非我的注意。这都是阿波达干部,也就是统兵主帅颇黎的主意。」
余勒都思酋长头背生出冷汗,连连喊冤。
在余勒都思酋长心中,颇黎这样做并没什麽错。
突厥男儿,尽为控弦。
大唐的青壮,当时也是他们敌人。只是在这个时候,他不敢多吐露一句。
「你们这是要迁徙到哪里?」
李瑄没有再多说,颇黎已被他杀死。他总不能因为愤恨,将突厥士兵全部屠杀吧。
臣服大唐的突厥部落丶贵族,比比皆是。长安还有一个坊,专门安置那些突厥贵族。
「天山,牙帐附近……」
余勒都思酋长畏李瑄如虎,不敢隐瞒。
「据说回纥在进攻突厥的牙帐,现战况如何?」
李瑄知道突厥喜欢把郁督军山称为天山,汉人喜欢把郁督军山称燕然山。
他对那里很感兴趣。
「数战于嗢昆水,目前未知胜负。」
余勒都思酋长如实说道。
突厥牙帐虽然孱弱,但贵族们团结起来,聚集几万骑还是可以的。
回纥是双线作战,一边配合葛逻禄攻拔悉密部。
一边谋夺突厥牙帐。
「我知道了。你下令部落随我一起吧。」
李瑄想了想,还是让回纥和突厥牙帐再战一段时间。
「遵命!」
余勒都思部只能赶着牛羊,与唐军骑兵一起。
按照计划,先将他们带到浑义河,待王忠嗣处置。
李瑄估计会将突厥左厢安置到河套丶阴山一带,为大唐所用。
去浑义河用二十天时间,明显感觉到天气变冷。
后军携带大量纩衣,待到浑义河,就可以穿上。
与此同时,程圭丶崔湛等将,也俘虏阿波达干丶咄陆丶喀喇等部,来到浑义河。
王忠嗣率师出阴山,他虽领的不是最精锐,却一路横扫。
突厥牙帐的侧翼,基本剪除乾净,随时向西威逼突厥王庭。
向北扫灭河泊十八部丶以及独乐河周边的突厥小部落。
偏师中军比李瑄早到达浑义河。
现浑义河南面,旌旗猎猎,牛羊成群,营垒一座连着一座,绵延数十里。
「李将军,一路辛苦。」
李光弼来迎接李瑄。
「张齐丘怎麽样?」
李瑄向李光弼一拱手后,劈头就问。
「张齐丘一到浑义河,就被王帅召入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