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重甲精锐,就在眼前。
往来的商队,也就变了脸,他们的车队上,全都插着『撼天王』的旗号,他们的保护费,全部交给了『撼天王』」—」」-十年前,还有头铁的巡检官兵,想要从往来的商队身上刮点油水,结果当天晚上,那几个巡检就被五马分尸!
真正的五马分尸啊!
太凶残了!
太残暴了!
自此,整整十年啊,这些巡检,除了那一点乾巴巴的死工资,他们是一个铜钱的油水都没捞到——.—
罢了,躺平吧,西北诸多行省的官员大佬们,躺平的多了去,也不差他们这一队百来号倒霉蛋风卷着点点沙尘当面扑了上来,巡检官兵们齐齐眨了眨眼睛,等他们睁开眼的时候,他们惊的发现,一名身穿黑色长袍,袍子上用银线绣了大蟒闹海纹样,腰间扎着玉带,头上带着白玉高冠,面白无须,薄嘴唇丶鹰钩鼻,透着一股子阴险刻薄味的男子,就在他们这一眨眼的功夫,突兀的站在了他们的关卡前。
这男子,乍一看去,大概就是三十岁上下的年纪。
但是你仔细看过去,却发现,他的眸光沧桑,身上气息古朽,给人一种他死了几千几万年,刚刚从古墓中挖掘出来透口气的感觉。
玉泉郡,乃是西北诸省中极偏远的贫瘠之地,这些巡检官兵,也是大玉朝官方体系中垫底的存在一一饶是如此,他们对于『蟒袍」的基本概念,还是有的。
在场的巡检官兵中,官职最高的巡检官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咕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
带着哭音哀豪道:「爷?您有什麽吩咐?您只管说,小的们莫敢不从啊!」
背着手,面色冷肃的男子张了张嘴,他看着直接跪地哀豪的巡检官,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然后伸出手,冰冷刺骨的手掌在巡检官的脑袋上摸了摸,手掌上的寒意自然而然的渗出,差点将这巡检官冻成了冰块。
叹了一口气,男子幽幽道:「真是乖巧懂事的孩子,真是好孩子啊-—-喷,放在当年,你这麽知情识趣的娃娃,咱家一定是亲自动手帮你去了是非根,让你进宫里伺候贵人的。」
「罢了,罢了,看你们也怪可怜的,一个个穿得和叫花子一样。」
男子收回手,轻描淡写的在自己的胸膛上按了一掌,『哇」的一声,他一口血喷了出来。巡检官兵们齐声大哗一一自己打自己一巴掌,然后大口吐血?
这是碰瓷吧?
这是碰瓷啊!
百来号官兵齐齐跪在了地上,他们同时磕头如捣蒜,哭天喊地的哀豪祈求。
「罢了,你们都看到了,你们玉泉郡的郡守赵思德赵大人,他亲自拎着八棱瓜锤,给了咱家胸口一锤,将咱家打得重伤濒死,大口吐血啊!」男子很认真的对这些巡检官兵叮嘱着。
「是,是,是,小的们都看到了,都看到了,就是赵思德那个生儿子没屁眼,生女儿进青楼的混帐东西,他拎着水缸大小的瓜锤,亲自一锤轰在了您胸膛上,差点没将您打死啊-—太凶残了,
太霸道了,太不是东西了!」巡检官打着寒战,声嘶力竭的叫着。
「是,是,是,小的们都看到了!」一众官兵齐声哗然,心头骤然一松。
呵,玉泉郡的郡守赵思德赵大人-」----这货根本就不在玉泉郡,他根本不敢呆在玉泉郡,自从七年前上任以来,这货一直躲在距离这里还有两千里的玉门行省的省城呢。
但是,又有什麽关系呢?
这位仁慈的丶慈祥的老大人说,他的伤是赵思德打的,那麽就算天王老子当面,这些巡检官兵们,也会坚定的作证一一老大人的伤,就是赵思德那个王八蛋打的。
于是,男子仰天长叹:「咱家刘瑾,向来积德行善,向来与人为善,自来到这一方世界,每个月,总有一日要吃素念佛,以积攒功德,消泯罪。」
『看看咱家,这一身清净慈悲的气息,这般人畜无害的善良好人,只是看这日头正好,时节闲暇,偶尔心动,出门走走———没想到,就有这狂悖歹徒,当街行凶。」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那般精壮的青年男子,手持凶器,无故殴打咱家这活了————活了———
活了———·咳咳,咱家活了多少年来着?」
「总之,咱家这般风烛残年的老人,被人当街殴打。何其凶残?何其暴虐?苍天耶,天地悠悠,咱家—————-咱家——.」刘瑾吧嗒了一下嘴,他擦了擦眼角好容易才挤出来的两滴眼泪,喃喃道:「干,读书太少,想不出词来了。」
「不管了,反正,咱家占了道理,这口血,喷喷,吐得结实。」
刘瑾吧嗒吧嗒嘴,喃喃道:「这鸡血有点腥————-啊呸,人血,人血,这是咱家被人暴力殴打,
呕心沥血吐出来的本命精血啊!太,太残暴了。」
装模作样的,刘瑾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支一尺多长的烟花,手指晃了晃,烟花的导火索被引燃他随手举起烟花,「溜」一声,一道火光冲起来百多丈高,然后猛地炸开,化为一轮红日丶一弯白月高悬空中。
大地开始隐隐震荡,伴随着低沉的轰鸣声,这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