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在,那些官兵丶团练之类的,怎麽就对付不了呢?」
李魁胜的面皮变得极其古怪,他端着茶,『咕咚』了一大口,沉声道:「相柳家的麽,披挂重甲,在战场上对付那些冷兵器兵丁,是无往而不胜,但是被枪炮集火,也是容易被打杀的。毕竟他们不能刀枪不入啊。」
「尤其是,大战刚起,那官兵队伍中,就多了好些狐狸丶猛犬,一个个战力惊人,比起相柳家的这些丝毫不弱。甚至有些熊黒丶猛虎之类,除开相柳白和其他几个首领,居然无人能治。」
刑天鲤恍然大悟,原来是大玉朝背后的祖地发力了啊?
这就难怪了。
就相柳白的那点修为,如果大玉朝出动几个地仙丶天仙之类的老怪物,白莲教早就崩溃了。之所以没出动,大概还是那些老怪物惜命,在末法时代懒得出手罢?
倒是符合刑天鲤对他们的认知。
这些老家伙,才不管白莲教的动荡会引发多大的战火,那些普通兵丁的死伤,他们也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一一大玉朝疆域万万里,子民兆万亿,死伤个几亿几千万的,算什麽?
「粮食麽?」刑天鲤笑了:「李叔儿放心,碣石郡这边,有多少大粮商往来?不要说数千万教徒的口粮,就算是三个行省所有百姓的口粮,三五天内,也能轻松筹措得出来。」
「只是。」刑天鲤皱了皱眉。
「银钱上面,不是问题。」李魁胜急忙道:「我们在那三省,抄捡出的银钱何止亿万?却根本没地方使用。总教头说了,按照江南这边,粮价的三倍丶五倍购买,都不成问题。」
刑天鲤轻咳了一声:「倒不是银钱的问题,李叔儿你来了,要多少粮草,你开口就是。就算那相柳白不是个东西,总也要给他一个优惠的价格。只是,他打出白莲大帝的名头,是真想做皇帝呢,还是他背后相柳家出招了呢?」
李魁胜瞪大了眼睛,相柳白背后的相柳家?
刑天鲤摆了摆手,笑了:「管他呢,这大玉朝,早就看它不顺眼了,既然相柳白点火,我就负责添油罢。嗯,新鲜出炉的碣石公啊,国朝有难,当公忠体国,为国效力不是?」
中秋节刚过,好多人嘴里的月饼味道还没洗刷乾净,李魁胜到碣石郡的第二天,碣石公府突然明发电报,通电寰宇。
其大意是,有奸妄妖人白莲大帝者,不思报效国朝,聚妖徒而起叛乱,
山河四省,狼子野心,路人皆知;碣石公刑天鲤者,『自幼深受国恩,深感太后恩德无量」,是以自愿起兵,平定西北叛乱,以安宁国朝,安抚百姓。
通电发出的同时,碣石都规模庞大的军队闻风而动,
整整三百万服下了慢性『流觞巫毒』,生死尽在刑天鲤一念间的东云仆从军,穿着甲胄,拎着刀枪剑戟诸多冷兵器,搭乘万国租界各国租赁的运输船,顺着四通发达的水道,全速赶赴山河四省。
在这些东云仆从军后方,一船一船的粮食丶军火在水道上绵延百里,规模惊人。
随着这些粮食丶军火的运输船,更有大量的运兵船络绎前行。这些运兵船上,运送的全都是黑婆罗洲的土着大军,以及刑天鲤在碣石郡招收的良家子组成的军队。
这些军队顺着水道前行,每到一处重要的港口城市,就有数千不等的精兵登岸,悍然接管了沿途所有大小城镇的防务。
对此,沿途城镇的官员飞速给焚天城上摺子,又惊又怒的大玉朝朝堂下文训斥,刑天鲤给的理由却是无比的充分:「此去西北平乱,路途遥远,贫道-—---咳咳,臣当保证自家粮道安全。敢问,上摺子弹劾本公者,尽为白莲逆党之同谋呼?」
任凭焚天城愤怒丶震怒丶一怒再怒,刑天鲤乘船而去的军队,依旧蛮横无比的侵占了水道沿途的大小城镇。
一时间,偌大的大玉朝震荡不已,各大行省的官员纷纷派出耳目,疯狂打探碣石公府军队的行止状态,唯恐他们趁势作出什麽不可收拾的事情来。
如此,刑天鲤魔下的东云仆从军,浩浩荡荡,威风八面的直入山河四省,不顾山河四省各级官员的疯狂反对,他们昂首挺胸,唱着东云乡土小调,潇潇洒洒的踏入了战场。
一触,大败。
再触,狂败。
三触,溃败。
整整三百万东云仆从军,加入战场,一天之中,和白莲教只是交战三次,就直接崩溃,三百万东云仆从军,直接跪地投降,原地转变成了白莲教的乱军!
就这一件事情,就足以让山河四省的官儿们吐血。
但是这还不止。
这三百万东云仆从军,他们自己用的是刀枪剑戟各色冷兵器,但是他们随行的辐重中,居然有大量极先进的自动火器。
这些先进军火一枪一炮都没打出去,就直接被白莲教大军缴获。
等到这些白莲教大军稍稍熟悉了一下这些新式军火的用法,他们在正面战场上的火力强度飙升数十倍,只是一战,就攻破了山河四省的防线。
山河四省,短短数日,被破三十馀城。
一时间,焚天城震动,大玉朝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