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透明的身躯吞噬。
邪马台的身躯,除开五脏隐隐放射出淡淡血光,可以看到一丝轮廓,整个身躯彻底化为透明状态,清澈澄净,毫无纤尘,和四方虚空几乎完美的融为一体,
以刑天鲤的眼力,也只能勉强看到她身躯在青天上的一丝轮廓。
让人心悸的是,原本她只是心脏内,悬浮着一座小小的宫殿,大殿中安置着一口青铜棺柠。
而此刻,邪马台的五脏中,都开辟了一方空间,她的身体内,又多了四座小小的古老宫殿,里面分别放着一口古色斑斓,看上去古老陈旧至极的棺材。
极蛮荒,极古老,极凶横,极凶戾的气息,宛如数万头野兽聚集在一起,那浓烈的气息不断从邪马台窈窕绝美的身躯内扩散开来。甚至,隔着老远,刑天鲤等人,都用鼻子闻到了那股子犹如实质的凌厉气息。
那股子气息,刑天鲤不好确切的形容它的味道。
就好像,太古之时,肥沃的黑土地被数百万献祭之人的鲜血浸润,泥土的气息和鲜血的味道混成一体,四周在焚烧尸骸,青铜大鼎中油膏在沸腾,金属的焦糊味丶油膏的香气和鲜血丶泥土,以及尸骸焚烧的味道混为一体。
于是,天空又浓云翻滚,又有狂躁的雷霆呼啸落下。
金光闪闪的天神从天而降,驾驭着喷吐雷火的战车,手持长戟,冲向了大地上可怕的祭祀之地。
雷霆扫过空气,带起了刺鼻的气息。
天神的吐息,还有拖拽战车的龙马的吐息,和之前的所有味道混为一体,混混沌沌,却又层次分明。
更有大量残酷的信息混在这样的气息中。
嘎到这股子味道的同时,刑天鲤等人耳边就响起了无数男女老幼声嘶力竭的惨嗪声。
生存之苦,惨死之怒。
死后魂灵儿还不得解脱,还在原地飘荡徘徊的恐惧。
无穷尽的负面气息扑面而来,刑天鲤都被这股子可怕的气机冲得向后一个跟跪,差点没摔倒在地。
朱雕虫面皮也是骤然一白,鼻孔里,两条金血猛地滑落。
至于赵青苟,她同样是闷哼一声,手中盘龙棍,腰间小玉斧,齐齐放出夺目霞光,更有几条龙影盘旋,团团护住周身。邪马台身上散发的邪气汹涌而来,两件宝贝齐齐发出阵阵龙吟,霞光片片粉碎,又绵绵而生,护住了赵青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邪马台怪笑了一声,气息比之前强横数倍的她收起狐狸尾巴和凤凰羽翼,收起了几条多出来的手臂,化为正经女人形态,脚踏一团黑风,直扑黑龙台。
「蚁,牺牲,焉敢犯上作乱?」邪马台厉声呵斥,其声音在原本的娇柔甜美中,又混入了好几个沙哑低沉的男子嗓音,听起来格外的邪异。
「我佛,慈悲。」朱雕虫一声冷笑,一步迈出,就是三百馀里。他在空中急速迈了几步,就追上了邪马台,挡在了她的面前。他也不多废话,见到邪马台,
当头就是一拳朝着邪马台轰了下去。
简简单单的一拳,却带起了无边异象。
在朱雕虫身后,一百零八尊罗汉虚影重重叠叠浮现,他们似缓实疾的施展一套罗汉拳法,无数拳招拳路融为一拳,汇入了朱雕虫的拳头中。
于是,虚空中金色佛光大盛,朱雕虫的一拳骤然膨胀到百丈大小,宛如一座小山,当面砸向了邪马台。
邪马台俏脸扭曲,红唇微微变色。
她张开嘴,几个沙哑的男子声音『』的怪笑着:「佛?后生晚辈,不值一提!」
邪马台伸出右手,食指一挑,手指上的血肉就化为火焰升腾。邪马台自己痛得牙咧嘴,指骨则是在血色火焰的灼烧下变成了七彩琉璃态。
她轻描淡写的,一指头点在了直径百丈的金色巨拳上。
一声巨响,邪马台手指上的火焰湮灭,她大口喘了一口气,指骨上血肉复生,手指又回复原样。
朱雕虫则是一声闷哼,他的金色巨拳炸开,无数若隐若现的罗汉虚影从崩碎的拳影中冉冉荡漾开来。他举起右手,隔着老远,刑天鲤都看到他的手掌上,被破开了一个透明的小小窟窿。
更有一丝丝血色火焰如活物一般,附着在朱雕虫手掌伤口上,不断的灼烧他的手掌血肉,烧得「哎吱」直响,甚至顺着手背,有琉璃态的油脂流淌了下来。
朱雕虫低沉嘶吼:「魔焰滔天,还请刑天道友携手降魔!」
刑天鲤咪着眼睛。
携手降魔?
降魔什麽的,刑天鲤没兴趣。但是阻扰邪马台,不让她去增援朝议大殿中的那些东云贵族麽,刑天鲤很开心的看着那些东云贵族去死。
更有甚者,灵台紫府上,《原始巫经》炸开无数光焰,整个《原始巫经》都好似活物一般在震荡,在咆哮。似乎,也因为邪马台体内那几口青铜棺材的出现,感到了一丝丝的不安,更传递给了刑天鲤滔天的怒火,
刑天鲤动了。
《金乌化虹》之术施展开来,一道金光横贯长空,不似刚才遁走那般狼狈,
此刻刑天鲤以正常手段施展这门巫道遁法,就好似有一头真正的太古金乌重返人间,气息辉煌,恢弘庄严,他全身涌动着金色烈焰,极其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