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灾民中挑选了精壮,如何一点点的,将他们从什麽都不会的『良民』,训练成了有模有样的『精兵』模样。
起码,外面山谷中的那些士兵,他们的精气神,他们行止坐卧的架势,比起金城里那些个总督丶郡守的标兵营的精锐,还要强出一大截!
一阵低沉的口令声后,几个满头大汗的黑衣人窜进了山洞。
「阿兄,李大人,这是金城总督府电报房,刚刚收到的,焚天城转来的电报。」
「消息是大前天的消息,是从黑婆罗洲到了大玉朝驻东云大使馆,又途径平海城总海关大楼的电报房转了一手,传到了焚天城理藩院的电报房,让太后那老妖婆耗费了两天时间批阅后,这才明令颁发给各省总督参阅的。」
相柳白蚨接过了黑衣男子递过来的电文,他漫不经心的说道:「能是什麽大事?是东云人的矿场主,又挖了万人坑,埋了多少大玉朝的矿工……我,草!」
相柳白蚨扯着嗓子尖叫起来:「老李,你看看,你看看,你家那大侄儿,他,他,他……」
「北河仓一丶南山满月,起义师,伐不臣,以清君侧!」
「你家大侄儿刑天鲤,公开打出旗号,是义师总军师!」
李魁胜正掏出一板用油纸包装的铜壳定装弹,装填在了手中步枪的枪膛中,东张西望的,想要找个靶子开两枪,看看这老旧步枪的性能如何。
听得相柳白蚨的叫声,他激灵灵一个哆嗦,手指一用力,『巴勾』一声,一发子弹飞出,擦着相柳白蚨的头皮就飞了过去,将他脑袋上的大檐帽打得飞起。
相柳白蚨吓得一哆嗦,气得破口大骂。
李魁胜丢下步枪,一把抢下了相柳白蚨手上的电文,急匆匆的扫了一眼,然后逐字逐句的,认真无比的看了两遍。
「这小子,他,他,他,他怎麽,就把自家本姓给打了出来?」李魁胜张开嘴,面皮莫名变得通红,他喘了几口粗气,喃喃道:「活见鬼了,侵占了黑婆罗洲的岛奴矮子,他们居然挥刀劈向了自家本土?」
「这小子,居然是那群东云矮子的总军师?」
「这也就是说,这事情,是他在背后谋划?」
「他是怎麽做到的?」
李魁胜眸光一阵闪烁,他背着手,在洞窟中转了好几圈,突然抬起头来,朝着相柳白蚨看了一眼:「咱们这些日子,就此处据点,囤积的军械弹药,可以武装多少人了?」
相柳白蚨咬着牙,沉声道:「步枪超过三十万支,火炮五百多门,刀枪剑戟丶长矛弓箭,起码能武装百来万人——而且,都是从朝廷各省丶各郡的武库,直接搬出来的好货。」
李魁胜一拳头打在了一个板条箱上,他厉声道:「好罢,就是今日了。起兵罢!」
「打起白莲教的旗帜,今夜就拿下金城,阻断朝廷中原和西北的联系!」
李魁胜冷声道:「金城这里一开打,西北全境,三十六处坛口同时开打。」
「等到攻下三十六处重镇,开仓,放粮,徵兵,练兵。挡住朝廷的第一波平乱军队后,合并一处,东出潼关丶壶关丶虎牢!」
李魁胜放声大笑:「那老妖婆,哈!会不会吓出尿来?」
三个时辰后。
明月高悬时。
金城四门一声炮响,四处城门,连同瓮城的城门,齐齐被高爆炸药炸开。城内大群江湖好汉,直接挟持了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城门守军,大开城门,迎接四面大军进城。
城内,帐面上应有的一万五千总督府标兵营,实则只有两千;帐面上应有的三万名郡守府战兵,实则只有千馀;帐面上应有的,负责金城周边五关戍卫的五位总兵官,他们统制的野战营兵,总数应有十五万馀,实则只有两万许。
且所有兵丁,全都老弱病残,缺衣少粮。
帐面上应有的枪械丶火炮丶弓箭丶刀枪等,包括库房中常年储备的辎重军械,百不存一!好些标兵丶战兵丶野战营兵,三五年不摸刀枪者乃是惯例。
四个方向打着白莲旗帜的民兵一涌而出,乱枪一打,整个金城不过小半个时辰,就被李魁胜等人彻底掌控。
这场仗如斯轻松,轻松得让李魁胜等一众老兵,完全不敢相信!
「我们都知道,朝廷烂透了。」李魁胜如斯对相柳白蚨说道:「但是,没想到,能烂成这个模样。难不成,咱老李,还真能弄个开国王侯玩玩?啧!」
焚天城。
今日无风,气温也不甚冷,冬日的第一场大雪,很均匀的将焚天城内外,还有周边数千里山川河岳,整个的涂抹了一遍。
焚天城内外,大片红梅盛开,整个城池里,就弥散着馥郁的花香。
城边,四野山林中,大群海东青或者异种鹞鹰发出尖啸声,不断起起落落,肆意的猎杀着惊慌失措,到处奔走的兔子和狐狸。
焚族的贵族们,最是喜欢在冬天的第一场雪后,带着自家身价高昂,有些异种甚至能够在城内换取一套三进四合院的鹰儿,外出狩猎。
或许,这种行为,能够让他们回想起,他们的祖宗在山林中,替前朝的贵人们采人参丶挖灵芝丶狩猎各色皮子,乃至于冒着生命危险猎杀野熊,为贵人们进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