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的暗斗,刑天鲤是相信的。
但是十年前的那一场大战,要说胡亥不知情,呵呵,你猜刑天鲤会相信麽?
不过呢,胡亥说,他没有授意人击杀刑天通明,这件事情,刑天鲤是相信的——从赵青苘,从颐和郡主她们之间微妙的关系就能看出来,所谓的『古三家』,在这一方世界,有着非同寻常的威慑力。
如果胡亥知晓刑天通明的身份,他『应该』不会对刑天通明下死手。
生擒活捉,拿来和太古三家中的大夏做人情,无论是放回还是赎回,对胡亥都是利大于弊!
击杀刑天通明的人,是大玉朝内务府织造处的禁宫供奉,使用的武器是用大玉朝太祖玉猞猁的心头精血,用妖法淬炼而成的大杀器『血滴子』!
这一点,刑天鲤是相信的!
至于说,内部有什麽乱七八糟的缘由,就要刑天鲤去抽丝剥茧,一点点的去寻根究底了。
胡亥喝了一碗酒,目光略微有点发直的看着刑天通明的骨殖:「我说,小子,能否把这位爷好生安置安置?咳,如此美景,如此美人,如此美乐,如此美酒,你弄一位『先人』坐在这里,有点,咳咳,毛骨悚然嘿!」
刑天鲤目光幽冷的看着刑天通明的骨殖,沉声道:「十年啦,他没受过一炷香火,没吃过一份供品,孤魂野鬼的在外漂泊十年,今天吃点喝点,又怎麽了?」
「为人不做亏心事,二世陛下很心虚麽?」
刑天鲤冷笑。
胡亥的脸色就很难看:「能否不提『二世』这勾当?咳咳,当年,朕年少无知。」
一旁的赵高脸色就更难看了。
『秦二世』,『秦二世』,胡亥还能说自己年少无知,那麽他赵高,实在是没什麽好洗的馀地——要说心虚,胡亥还好,他赵高才是真的心虚呢。
「好罢,好罢。这件伴随了朕这麽多年的『秦幡』,交予你罢!」胡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左手五指结印,那面招魂幡就一点点的凭空浮现,三尺高点的小幡带着丝丝铁血煞气,飘到了刑天鲤的面前。
「不管如何,刑天通明是因为那一场战争而死,但是还请小子你记住,杀死他的,不是我东云。」胡亥很严肃的看着刑天鲤:「朕已经解释过了,朕不愿意和大夏,和刑天氏结怨,那是多蠢的人,才会做这样的事情啊?」
「朕,还有老高,绝对不会这麽做。」
「但是徐福麽,早就疯魔了;他的那个女人,更是心狠手黑到了极致的。」胡亥指了指『秦幡』,沉声道:「你的敌人,不是朕,更不是老高。朕,愿意作出一定的赔偿。」
「他是我这辈子的亲生父亲。」刑天鲤看着飘到了面前的秦幡,丝毫不为所动的说道:「我本名刑天鲤,如今化名李鲤,做了一些勾当,结识了一些人。此番来黑婆罗洲,正是为了他,还有当年之事而来。」
胡亥丶赵高的面色一苦。
二人看到刑天鲤在那座东云人炫耀武功的船型高台下发呆,甚至想要收走『定洋』舰的残骸时,他们就猜测刑天鲤和刑天氏有关。
所以,本性就『厚黑』的赵高,乾脆掏出了刑天通明的骨殖,想要『刺激』一下刑天鲤,藉以『试探』他的来历,更是要『拿捏』一下他的实力!
没想到啊,弄巧成拙,赵高挨了一顿毒打,胡亥也着实耗费了一颗仙丹,这才知道,刑天鲤真是刑天氏族人,而且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刑天氏族人。
但是他们也没想到,刑天鲤会是刑天通明的亲儿子!
「『赔偿』二字,是朕唐突了。刑天通明,是你的父亲?」胡亥皱着眉头,很认真的看着刑天鲤:「那麽,这秦幡,就当做朕请你出手的,聘金如何?」
刑天鲤冷眼看着胡亥:「这个说法,我可以接受。你想要聘我,做什麽?」
「做你想要做的事情。」胡亥沉声道:「覆灭东云吧,覆灭北河丶南山两家,将徐福丶邪马台这两个老鬼,还有他们的那一群妖魔子孙,悉数覆灭吧。」
「朕,此番来黑婆罗洲,就是知晓,诸国已经在平海城达成秘约,战争,将要在黑婆罗洲爆发。」胡亥略有点癫狂的笑着,他端起酒盏,极其豪放的连饮了三盏:「朕这才和老高,特意来黑婆罗洲,找一个机会,找一个可以合作的人。」
「原本,朕以为,和朕勾结的,会是英吉士丶圣罗斯这些洋蛮奴婢。」
「却没想到,会是太古三家中,大夏的刑天氏族人。」胡亥『咯咯』笑着,笑得极其的灿烂:「只要刑天鲤你能帮朕,将那徐福丶邪马台斩落,整个东云,予取予求,朕无有不允。」
「只要你,给朕留一片存身之地,就足够啦。」胡亥很诚挚的看着刑天鲤:「还有,朕的小女儿,年方二八,天香国色,是朕和我神州故土豪门大族的纯血贵女所生,和那些东云岛奴没有半点儿血脉牵扯。」
「你有空,见见嘛!」胡亥很殷勤的向刑天鲤敬酒不迭,渐渐地,他就开始放荡形骸,咒天骂地的问候了一番徐福的先祖,又用极下流的市井污秽之语,问候了一番邪马台的历代子孙,随之他跳了起来,拉着几个艺伎,开始跳极下流丶极庸俗的东云风情舞……
就连赵高也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