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东方泛白。
一阵清风吹动了挂在房梁上垂下的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朦胧的雾气也随着被清风吹走,院子里的景色露出本来面貌。
破空声一阵接着一阵,是拳头打空气的声音。
寝宫的大门被推开,揉着眼睛,一副睡眼惺忪模样的江心站在门边看院子外一身墨绿色太极服的秋月白正打拳打得忘我。
江心抚了抚心脏乱跳的胸口,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来。
她声音很干哑,也带着刚睡醒时的朦胧。
“小白?”
秋月白听见江心在喊自己,他手中动作没停,扭过头去看她。
她好奇的问:“你起这么早?”
“嗯。”他点点头,然后收手站在原地站得笔直,吐出口浊气,缓缓解释,“通常都是这个时候起的。”
他见江心身上只穿着寝衣,觉得太单薄了。
他走近她,眉头微蹙,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脸颊,觉得不会很凉。
“是不是外边风声太大吵醒你了?”
她摇摇头,神色淡淡,双手交握垂在身前,嗫嚅道:“没,我只是渴了,想起来喝水,发现你人不在。”
“你怎么脸色不好?”
他见她刚睡醒,却没有睡醒时的慵懒感,反而眼神冷漠,表情淡淡,觉得她不是身体不舒服就是心情不好,但是他觉得自己并没有惹她不高兴,越想越担忧。
他揽着她的肩膀,将她拉进屋。
江心不在状态,她随着秋月白的牵引而走。
秋月白将她拉坐在小杌子上,然后蹲下身,双手握着她的手放在她大腿上。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江心垂下眼看他,摇摇头,“没。”
她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上辈子傅千琼就是趁我熟睡之时与他父母密谋害我,要去母留子……”
秋月白知道那是她上一世的经历,这一世傅千琼已经付出惨痛代价了,而江心也不是个会感伤过去不罢休的人。
他坦诚的点点头,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温声哄道:“好,我记下了,以后我会先通知你一声,再出来练功的。”
江心闻言摇摇头,她并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想到天黑黑的被人一个人留在床上很不舒服。
“不……”
“不需要的。”
“我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秋月白重新将手握紧她的双手,义愤填膺道:“大喜的日子就不要提那晦气的东西了。”
“好!”她见他也痛恨着傅千琼,忽的心微微颤动,抿唇甜甜一笑。
“走吧,我哄你睡觉。”
秋月白牵着她的手抬起,站起身想将她揽到床上去,不然现在太早了,但是被江心拒绝了。
“不用,我已经睡不着了。”江心边说还边打着哈欠。
这让秋月白怎么信?
他忍住笑意哄道:“那现在还太早了些儿,街上的铺子都还没开呢。”
江心低头沉思了两秒,她不想让秋月白觉得自己太懒,天天睡懒觉,以后他嫌弃她了怎么办?
她急急道:“我扎马步,你练功。”
“呵!你这……”
秋月白欲言又止,他摸了摸她的脑袋,话却没有说完。
江心知道他还有话要说,但是他不说完,她并不知道他说的是贬义还是褒义,这样的断句,她真的会认为是贬义的。
她仰起头看他,破罐子破摔,“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她不想猜。
秋月白从没有生出不信任她的想法,只是他觉得练功太辛苦了,就算是她出生在武将世家,他也觉得她不该吃这苦。
他想她能好好的被宠爱着,一丁点儿苦都不想给她吃。
可是他更觉得自己该顺从她的心意,让她开心。
他犹豫了一会儿,语气沉重的问:“练功是不能偷懒的,你若想好了同我一起练功的话,以后每日这个点就得起来,你能坚持吗?”
见秋月白蹙起眉头,江心还以为他是怕自己早上起不来呢。
她点点头,语气肯定,“我可以!”
“好,那明日我喊你起来陪我,你现在先去换练功服,我先去继续练功。”
“嗯呢!”
江心见他走出门了,她先到屏风后边换了身白色太极服,然后将头发扎成个高马尾。
她身上穿的这套练功服是秋月白的,对她来说很宽大,她将袖子折了两折,然后出门去到偏殿喊小酥起床跟自己一起扎马步。
昨日她想与秋月白过过二人生活,就没有让小酥在跟前伺候。
她将偏殿的门推开,走到床边去喊她,“小酥,起来练功了!”
小酥鲤鱼打挺般坐起身,她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觉得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怎的自家小姐这么早就喊自己起床练功?之前不都是到辰时才去练功的?今日是打鸡血了?还是他们昨夜运动得不够累啊?
小酥坐在床边穿袜子穿鞋,然后想到什么……
“小姐!人家……”
小酥想说您陪王爷练功就好了,她去凑什么热闹呀?但是一想到练好了以后能保护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