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在场的都是些老面孔了:这是帝皇与马卡多在此类问题上,向蜘蛛女皇做出的些许妥协。
自从摩根公然在帝皇幻梦号的甲板上,表达了她对于人类之主的轻蔑态度,并在随后以包括但不限于直接一脚踹开帝皇王座厅镶嵌有红玛瑙的大门,将人类之主的私人旗帜当做餐点后的擦嘴巾,和直接把铁靴子磕在了帝皇价值连城的办公桌上等方法,身体力行的证明她的宣言并非空穴来风。
当然了,如果说这些举动还可以理解为原体的胡闹的话,那麽随机打晕她所看到的禁军,又把他们的盔甲涂成了银白色,或者在那些镶嵌有荣耀名字与双头鹰的地方雕刻上猫耳般的花纹,就完全超出禁军们的忍耐范围了。
不是没有黄金卫士在一怒之下拔刀相向,但他们的勇气也只证明了原体不愧是原体:在摩根不知道多少次与帝皇争执不休,一气之下摔门而去,并扭头就拿禁军这些大号手办开始撒气之后,人类之主终于做出了妥协。
他从他的黄金卫士中挑选出那些脾气最好的人,专门负责迎接与护送蜘蛛女皇,而其他人则禁止与摩根有任何接触:所以在最近的这几十年里,摩根在帝皇幻梦号上接触到的是同一批禁军。
而对于并本身就流动性极高的禁军来说,这的确很罕见。
那些不幸被挑中的幸运儿们由此开始了一段痛苦的经历:随着帝皇对摩根的愈加倚仗,他与蜘蛛女皇的见面次数日益增多,火星四溅的父女亲情令人潸然泪下,也令在周边守卫的禁军们青筋暴起。
每一次都是这样,每一次都是以如此的暴怒与放肆,日复一日的鞭打着禁军们可怜的尊严:直到几十年过后,他们从原本怒而拔刀的荣誉卫士,变成了对于蜘蛛女皇的僭越早已见怪不怪的冰冷机器。
麻了。
更进一步,这些特别挑选出来的禁军反而对蜘蛛女皇有了一种诡异的信任感,他们中的不少人都开始思考起一个问题:既然摩根的僭越与不忠显眼到了这种地步,那麽帝皇却依旧信任她的原因,又究竟会是什麽呢?
那是不是说明:这位基因原体的确有些独到的地方?
如此想法的传播让这两百名禁军看下摩根的眼神愈加的漠然。
而倘若摩根因为某些原因,在帝皇幻梦号的舰桥上,对帝皇表现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这些禁军反而会感到有些无所适从,甚至在彼此间窃窃私语,对于蜘蛛女皇的监视力度也会陡然增加。
这群混蛋总是以为她这个最柔弱的原体是不怀好意的。
太不是人了。
尽管如此,宽宏大量的蜘蛛女皇还是朝着他们轻笑,随意的拍打着几名领头人的肩膀,吐出他们的名字与功绩,但得到的也只是一片普遍敌视的目光:直到马卡多让他们退到百步开外。
「如果你再不来,我就要追到曙光女神号上去抓人了。」
掌印者的话语就如同他在外的名声一般,让人喜欢不来。
【相信我:对于你我来说都不会是什麽好事儿。】
摩根只是轻笑了一下,但是马卡多看的清楚,当他说出自己要追到曙光女神号上的时候。蜘蛛女皇的瞳孔中闪过了危险的光芒:那是食肉野兽在被随意践踏到私人领土时本能的暴怒。
「怎麽?」
掌印者反呛了一下。
「你担心你的曙光女神号上有什麽见不得人的秘密?」
【的确有:我更担心的是,你会与我的船同归于尽。】
「你太看得起一艘战舰在灵能者面前的威力了。」
【我的船是不一样的。】
摩根只是微笑。
【我可以向你保证:在只需要满足几项条件的情况下,曙光女神号甚至可以短暂的挡住一整个阿斯塔特军团的登舰作战,你大可以将它看作我真正的母星,以此来评估它的地位和重要性。】
「那阿瓦隆?」
【我在那个世界上待的时间总共也不会超过十年。】
「我能理解。」
掌印者侧开身子,示意摩根与他并肩前进。
「这就像是神圣泰拉与帝皇幻梦号的关系,不是麽?」
【说到这一点……】
摩根抿住了嘴唇,马卡多能够看到打到原体的舌头正在轻柔地舔舐着嘴角处的乾涸,他知道这是摩根内心中贪婪的体现:每当她渴望着什麽东西的时候,蜘蛛女皇总是不能很好的控制面容。
这些缺点让她比起她的其他兄弟们都更像一个凡人。
「你又想要什麽了?」
【我只是在想,既然帝皇从此要远离大远征的前线,那麽他的帝皇幻梦号和布塞福勒斯号……】
「你可真敢想:你为什麽不去构想一下多恩的山阵号呢?」
【我听说在帝皇的宝库中就有关于山阵号的部分技术。】
「真的?」
原本只是随口一提的掌印者惊讶地挑起了眉头。
「你怎麽知道?」
【佩图拉博告诉我的。】
摩根摊开双手。
【我们一直在保持联系。】
「所以?」
掌印者没有放缓脚步。
「你真的打算拥有一艘属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