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与自己的战斗兄弟们痛骂铸造世界们鸠占鹊巢,不会体谅友军的安瑞克—巴巴托斯,便愉快的将自己的心脏染黑,站在了他十分钟前尚且最痛恨的立场上。
开什麽玩笑!
虽然他痛骂这群机油佬堵在了通往战线的道路上,抢夺战机:但如果所有的机会,都可以集中在他艾瑞克一个人手上的话,那麽,为什麽不呢?
成为他们的基因之父身旁,那唯一的援军?
「……」
午夜领主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即使是公平竞争,安瑞克也有信心依靠自己的武力,还有麾下联队的强大,而得到基因之父身旁的位置:但这种事情吗,多选总是不如单选的。
「嘶……」
在这天大的诱惑,和战斗兄弟之间的情谊之间,午夜幽魂选择了纠结一秒钟:甚至不到一秒钟,然后,他张了张嘴,给旁边的两个人下达了命令。
「前进。」
「开足马力!先把舰船开进通道再说。」
「然后……然后等我们开到通道里面以后,你再通过公共频道向其他舰船发出通知,告诉他们这里有快捷通道。」
「……」
凡人舰长眨了眨眼睛。
「大人,我们不需要等待其他的军团舰船抵达,一起前进麽?」
「……」
安瑞克看了一眼面前的越来越狭窄的通道,露齿一笑。
「管他们干什麽。」
「……什麽?大人?」
「……」
「我说……」
——————
「别管他们了!」
费尔—扎罗斯特在尖叫。
午夜领主的连长,康拉德麾下的精英智库,在向他的副官和凡人舰长们尖叫,他的声音在指挥室中形成了可怕的回响。
「转向!转向!」
「给我离这群机械神教的疯子远一点儿!」
「敌人的地基武器和防空火力已经瞄准我们这片宙域了,我们需要找一个更安全的地方进行空投,别他妈跟那群疯子一块行动了!」
扎罗斯特以他这辈子都没有达到过的高分贝,声嘶力竭的朝着他能抓到的每一个凡人军官,又或者是每一个通讯器嘶吼着,竭尽全力的想要在这场可怕的战争风暴中保护自己的巡洋舰,以及临近的几艘第八军团战舰。
至于其他人?
他可管不了这群大爷!
智库舔了舔嘴唇,他发现自己的牙齿和舌头间满是鲜血,不确定是不小心咬到了,还是在刚才那场炮战的震荡中摔的,不过,他也没时间在乎这些小问题:午夜领主必须一刻不停的盯着他面前的投影仪器,以确保他的巡洋舰不会莫名其妙的在下一秒,被战场上的随便什麽东西撕得粉碎。
「……」
康拉德的子嗣短促的呼吸着:第八军团从来都不以虚空中的海战而闻名,扎罗斯特本人更是没怎麽见过发生在太空里的厮杀,但即便是他这样孤陋寡闻的人士,也百分百能够确定,现在发生在他面前的,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海战。
乌兰胡达,这艘从食尸鬼群星中杀出来的巨兽,即使是在异端的铸造世界中,也可以被称为【最极端】的家伙,正在徒劳,或者说疯狂的抵抗着来自于无穷无尽的帝国大军的围剿,在确定了自己已经毫无退路之后。这台掠食者熔炉用它的百般手段,恶毒地告诉了在场的所有人,能够在域外黑暗中活下来的家伙,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无数难以名状的武器从这台异端铸造世界的地表和地核中射向了虚空,射程甚至能覆盖四分之一个星系,在乌兰胡达那密不透风的金属外壳中,时而射出毁灭的无穷暴雨,像是机枪屠杀冲锋的士兵战线一般,将无数的战舰丶巡洋舰乃至是战列舰撕得粉碎,时而呼唤出用科学技术根本难以理解的虚空漩涡或者空间塌陷,让钢铁巨兽从内部被直接爆破,化作战场上无声无息的绚烂,而在另一些时候,掠食者熔炉则会用人类帝国根本不曾掌握的推进技术,直接发送自己地表上的一块小型大陆,如同势不可当的陨石般,在帝国舰队的阵列中砸出一块血淋淋的坑洞,并且还在向四周射出宛如血色绸带一般的等离子烈火与暗物质射线。
至于如同蜂群般将无数无人机和小型战舰啃噬殆尽的肉体无人机群,又或者是在地表上行走的,没人能认出型号的虚空泰坦与之前的手段相比,完全是小菜一碟。
在这样的打击下,无数的帝国舰船正不断被驱逐出虚空,它们犹如烟花的绽放,聚爆的残骸纷纷扬扬,洒落苍穹:但在下一秒,就会有更多的帝国舰船,替补上他们的位置,以更加狂热的忠诚,发起新的,如同海浪一般的冲锋。
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这场战斗的死伤就已经超过了扎罗斯特在百年征战中,存放在记忆里的所有海战的总和:康拉德的子嗣甚至失去了在这样的战场上建功立业的勇气,他现在只想着保全自己手中的这支小规模舰队,不惜一切的向原体的【夜幕号】靠拢。
如果他注定要在这场战斗中被搅碎的话,那再怎麽说,也要在基因之父的身旁被搅碎吧?
但这个简单的梦想,实施起来却是颇有难度的:因为即使是在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