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了一个并不怎么正规的军礼,但这来自于冠军剑士的尊重足以让这位新血受到身边同伴们的羡慕,并感到了十足的鼓舞,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而脸上则是回荡着一种有些不好意思的青涩笑容。
「其实我还没有完全的掌握有关于药剂师的一切,巴亚尔阁下,我还算不上是一位合格的药剂师,至少还需要二十年的修行,我才能领到属于自己的药剂师印章。」
「没关系,无需在意这麽多的事情,只要你努力的成长下去,很快你就会值得我的致敬了,另外,时刻都要记得,要尽全力地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药剂师:这就是我能给予你的最好的指点。」
巴亚尔微笑着,他一边安慰着这位新兵,一边将目光均匀的洒在这些来自于阿瓦隆与萨拉玛斯区域的新血身上: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与这位初级药剂师一样,有着相对稚嫩的面容,以及那种并不算是稳健的慌乱气息。
他们也许还算不上是能够让人完全放心的战士,这种青涩也是不适合于战场的,但巴亚尔并不在乎这些,他甚至对于这种青涩感到了某种喜爱。
毕竟,在原体回归前的那漫长时光之中,破晓者军团中几乎从不存在这种青涩的迹象,全都是经历了数十年血战的成熟与沧桑:沧桑固然让人值得信任,但那也说明军团的未来在暗淡无光,只会有一群逐渐凋零的老兵。
而现在,这些围绕在他们身旁的,即将跟随他的脚步迈向战场的新血们,他们的青涩则是象徵着整个第二军团朝阳般的未来:虽然对于他们来说,眼前的战场可能还过于危险了,但巴亚尔有信心在哪怕最可怕的炼狱中,保护好他需要保护的一切,在过去的两百年间,他一直秉承着这样的信念而战,而且从未输过。
想到这里,一抹骄傲的笑容浮现在了冠军剑士的脸庞之上。他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可能的温和。
「好吧,那很正常,成长总是一件需要时间的事情,不过还请你们无需担心,跟紧我的脚步,迈入战场,然后活下来,你们的积累与成长就会跨越至少十年的光阴:如果你们的导师不同意这一点的话,你们可以来找我,我会找他们好好的理论理论的。」
「我的导师可是老顽固,巴亚尔阁下。」
在新血之中,不知道有谁说出了这麽一句话,随即就得到了大多数新血的应和:尽管他们来自于不同的连队与协会,理论上来说,根本不会存在同一位导师。
「没关系:我的拳头总是可以打动人心的。」
一时之间,走廊里响起了一阵轻快的笑声。
而在这种笑声之中,他们一直在等待的另一批援军,也在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于是,冠军剑士挥了挥手,召唤着这批即将与他并肩作战的新血门,共同赶赴停机坪,他们需要乘坐穿梭机抵达一艘暗黑天使的遗物级战舰上,然后来上一场注定会让所有人印象深刻的【空投作战】。
但唯有那名初级药剂师,似乎还略有几丝愁容,即使是在整支队伍完成了集结,开始向着停机坪前进之后,这位初级药剂师也是坠在了队伍的最末尾,眉头紧锁,看起来似乎在深思着什麽。
于是,一条胳臂搂住了他。
「你看起来心不在焉的,在干什麽玩意呢?」
「我可告诉你,走神在什麽时候都不是好消息,尤其是你马上就要走上战场了:在那里,微小的愣神就能让你丧命,我记得这可是药剂师课程的第一课就教过的东西。」
「你不会忘了吧?盖斯莫尔?」
「我当然记得。」
被称为盖斯莫尔的初级药剂师瞥了一眼那个搂住自己的人:他身上悬挂着一枚象徵着正式药剂师的徽章,疏着短发的面孔上则是有着几丝与气势不符的沟壑,这个人并非是盖斯莫尔的导师,但却是与他师从一人,算得上是他的学长,平日对盖斯莫尔也是非常照顾的。
「我只是在担心另一件事情,文森特兄弟。」
「什麽事,说说看。」
文森特的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当他的肩膀伴随着他的笑容而一起抖动的时候,他肩胛上那道亮红色的条纹,也会随之而反射出走廊上空的光芒:那是属于正式药剂师的标志之一。
「其实吧……」
盖斯莫尔瞥了一眼他前面的那个队伍,确定了没有人能听到他们的话。
「文森特兄弟,你记不记得西尔克斯老师上一次留给我们的药剂师课程作业来着:就是那篇论文,需要写满一百公尺的羊皮纸。」
「我当然记得,他在至少九个月之前,不就已经给我们选好了题目麽:说到这个论文,你可一定要写的用心一点,因为西尔克斯老师是会亲自审批这篇论文的,我们还需要拿着这篇论文,去药剂师协会的高级委员会那里进行一场答辩。」
「那里可全都是西尔克斯导师的同学,甚至有他的老师,如果我们在那里给我们的导师丢脸了,他没准会亲自宰了我们,清理门户。」
「嗯……」
听到学长口中那明晃晃的,来自于导师的威胁,初级药剂师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而这种异样并没有逃脱一旁的文森特学长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