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班星系,离开帝皇的视野,帮助庄森扫平接下来的麻烦,就赶紧带着康拉德回到远东边疆去。
而这些伟大计划的第一步,就是离开这个房间。
【那麽,请容许我在此先行告退了,父亲。】
摩根起身,行礼,眨眼间已经退到了房间的边缘。
【很遗憾,原本我还想与您再沟通一会儿,但我实在有事……】
+我理解,摩根,我对此也很遗憾。+
人类之主没有阻止,他只是勾起了一抹笑容,一抹让基因原体感到有些不安的笑容。
帝皇随意地揉捏着他掌中的棋子,就在阿瓦隆之主即将退出房间的那一刻,他用着刚好能够覆盖到整个房间的声音,叹息着。
+原本我还以为,你会对破晓者们的基因病,有更多的兴趣。+
【……】
【!!!】
——————
【……】
【请,父亲。】
殷红的酒液缓缓地流入了上等质地的水晶杯中,透过这些价值连城的佳酿,那些散落在桌案上的棋子在赤红色的帷幕下,悦动着扭曲万千的舞姿。
人类之主伸出手,安然的接过了来自于基因原体的酒杯。
+你的事情不急了?+
他笑着。
【……】
【再急的事情,也比不上聆听父亲的箴言啊:怪我刚刚有些考虑不当,居然弄错了这些再明显不过的真理。】
如同侍女一般伫立在自己的基因之父身侧,阿瓦隆之主一边为帝皇斟酒,一边强压住面容与嗓音中的扭曲,满面笑靥。
这一切都被人类之主看在了眼底,他摇晃着酒杯,被没有急于品尝佳酿,而是在基因原体再次落座之后,用种真切的感慨作为话语的先锋,敲响了摩根的脑海。
+你变了,摩根。+
【您刚刚就说过这种话了,父亲。】
+不,这次不一样。+
帝皇摇了摇头,他的话语听起来是如此的真实。
+在以前,你可从来不会像这样的委屈求和。+
【……】
【您错了,父亲。】
【从我拥有自我意识的那一刻开始,委屈求和就是我最先学会的技能之一:当我身为凡人时,所经历过的一些事情,如果设身处地是带入一下,足以让我的某些兄弟们歇斯底里了。】
+也许吧。+
人类之主扬起了短暂的笑容。
+在我们父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不过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你就已经学会了在我面前隐藏起自己的本心与思想,用这幅完美无缺的微笑作为掩护,咽下那些令人难以忍受的苦果。+
【这是您给予我的力量,我只是在合理的运用它。】
+的确。+
+但你还是变了,摩根。+
基因原体眨了眨眼睛。
【变在哪里?】
帝皇看了摩根一眼,他的瞳孔中闪烁着某些色彩,让基因原体感到了有些难受,又或者说:有些无能狂怒。
+在此之前,你的委曲求全都是为了你自己的利益:无论是隐藏身份时的掩饰也好,还是伺机而动时的虚假也罢,最终都是为了你自己这个唯一的个体。+
+而现在,你却为了其他人而坐在这里:违背了自己内心中最强烈的欲望,强忍着继续这场你我之间的谈话,放在十几年前,这对你来说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你是在什麽时候学会了:为他人着想?+
【……】
面对着基因之父的轻声询问与玩味笑容,摩根只是保持着表面上的冰冷,就仿佛对于人类之主的话语毫不在意一般。
【我会坐在这里,并不是在为了他人着想,父亲:请您不要忽略一个明显的问题,那就是破晓者是我的军团,他们是我在某种意义上的私产,他们的问题,就是属于我的问题。】
【嗯……财务问题。】
瞥了眼摩根那冰冷的面容,人类之主只是勾起了唇角。
+也许吧:你说的很有几分道理,那麽,现在就让我这个兼职的财务总管,来和你聊一聊有关于破晓者军团的基因病吧。+
+你有什麽想问的麽?+
【……】
【它能被解决麽?】
摩根几乎没有犹豫。
+不能。+
帝皇也没有犹豫。
基因原体皱起了眉头。
【为什麽?】
【无论是我们,还是我们的军团,不都是您的作品麽:哪有雕刻家会对自己的石像无可奈何?】
+为什麽?+
帝皇发出了反问的笑声。
+哪怕是最优秀的雕刻家,哪怕是达文西和米开朗琪罗:在他们完成了一个作品的主体内容后,难道还能去修改出现在石像核心部位的一条裂缝麽?+
+当裂缝出现的时候,一切就已经太晚了,摩根,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期盼它能再晚一点地影响到整个作品,又或者将整个石像彻底地粉碎。+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
【真的?】
基因原体还是有着狐疑。
+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