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又说回来:拉纳几乎在每一个与他有所交谈的奥特拉玛人的身上,都能感觉到对于神圣泰拉的漠然式尊重,与这些生自马库拉格的极限战士和凡人相比,基利曼反而是那个对于人类之主和神圣泰拉更为重视的一个。
真是有意思,不是麽?
在内心中,拉纳无声微笑,他再一次检查了一遍房间的左右,然后几乎是漫不经心地回答着极限战士的话语。
「让我们忘记和基因原体有关的事情,可是很难的,瓦伦图斯,我们早已把【饮魂者】之名记录在了舰船的荣耀大厅上,这个名号是我们基因之母的第一个荣誉,我们将永远的传唱它。」
「我曾经也这麽想,直到我看到那些有关于冉丹的记忆在凡人的脑海中莫名其妙的消失。」
奥特拉玛英杰摇了摇头,他看着身旁的破晓者,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说真的,来自于阿瓦隆的战斗兄弟:也许,我是说也许,你们有一天会忘记那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与历史,只记得它是一段荣耀历史的一部分,你们可能会猜测饮魂者这个名字的含义,甚至让一些战士继承这个名字,让它不至于二次的被遗忘。」
「一个被称为饮魂者的队伍?有意思,他们接下来会发生什麽?变成蜘蛛麽?还是像蜘蛛一样的变异生物?」
「蜘蛛?」
「我们的基因之母偶尔会以蜘蛛来自称,就像那群芬里斯人的领主会自称为狼一样,也许我们会因此而返祖也说不定。」
「变成蜘蛛:那可实在是太过于糟糕了:听起来就和大远征的成果被毁于一旦一样糟糕。」
两位阿斯塔特战士轻快的笑声在庭院中回荡了片刻。
笑了一会儿之后,基利曼的冠军勇士向着拉纳眨了眨眼睛,提出了一个让他感到好奇的问题。
「说着的,兄弟,我其实好奇一件事情:拥有一位基因之母,是什麽样的感觉?你能跟我大致的形容一下麽?」
「那你得先告诉我,拥有一位基因之父是什麽样的感觉。」
「嗯……」
瓦伦图斯的两片厚嘴唇死死地咬住彼此,他沉死了几秒,就仿佛在考虑如何把对自己基因原体那长篇累牍的无上赞美,浓缩成一句短短的神圣颂歌。
「这麽说吧:在遇到我的基因之父之前,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本空白的书,虽然存在,却充斥着迷茫与空虚,然后,我的基因之父来到了我的面前,他拿起笔,写满了成篇的智慧与梦想,而正是从他拿起笔的那一刻开始,我才知道我到底要为什麽而活,我又应该怎麽活。」
「那麽,你呢?」
基利曼的冠军勇士看向了摩根的首席禁卫,而后者只是露出了浅淡的笑容,慢慢开口,声音斩钉截铁,不容任何质疑与拒绝。
「我们的基因之母?当我们见到她的那一刻……」
「我们走出了无边的黑夜,走入了永恒的拂晓,她带来了希望与未来,她驱散了分裂与混乱,她成为了我们的太阳,我们的主人,我们这短暂生命的全部意义:就是这麽简单。」
「这就是破晓者的由来?」
「这是她亲自赐予的名字,其实无论叫什麽都不重要,她所赠与的一定就是最神圣的,也是最会被我们所珍惜的。」
「真的让人钦佩。」
奥特拉玛的英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想了想,然后再一次看向了拉纳。
「不过,你似乎并没有完全回答我的问题:拥有一位基因之母是什麽样的感觉?」
「这种事情毕竟口说无凭,你也感觉不出来。」
拉纳陷入了不到一秒钟的苦恼之中,随后,他听到了房间中又一股欢乐的笑谈,这让他有些混乱的答题思路看到了指路的明灯。
「简单来说,就像是你的基因之父与他的养母:不过我可以保证我们的基因之母对我们的爱,是更为炽烈与浓郁的。」
「这是一种挑衅?」
「不,只是对于基因原体和凡人之间差距的理性之言。」
极限战士轻哼了一下,倒是没有深究这句话语,他也扭头看了一眼不断传出欢笑声的屋内,一时间有了些恍然大悟。
「母爱?」
拉纳笑了。
「很陌生的词汇,不是麽,但是又是无比熟悉的词汇,毕竟我们每时每刻都在重温它:无论是我们和我们的基因之母,还是你们眼中的基利曼大人和他的母亲,都在告诉我们母爱的意义。」
「书本也可以告诉我们这些事情的,拉纳阁下。」
「书本靠不住。」
「靠不住?那怎麽办?」
「用眼去看,或者亲身体验。」
拉纳指了指屋内。
「就像你们的基因原体刚才所说的那样:父爱和母爱是最基础的东西了,任何一个正常人,哪怕是凡人,都会拥有,也都会知道,包括没有父母的话,他们又是怎麽来到世界上的呢?」
「说的也是,哪个正常人没有父母啊,虽然我们这些人已经大体地遗忘了凡人时期的事情,但是这些最基础的事情还是记着的。」
「对啊,哪个正常人会没有母亲和父亲啊。」
「你也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