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逃避着世间最可怕的折磨,它所珍爱的一切就会在一瞬间,土崩瓦解。
它甚至听到了笑声,听到了无数的怒吼与诅咒之外,那同样无穷无尽的笑声:它们来自于现实宇宙之王的地方,来自于隶属于混乱与渴望的永恒王国,来自于那些最亵渎的意志与它们麾下的忠仆:它们梳妆打扮丶它们严阵以待丶它们用着狂热的态度,为了这难得一见的表演而尽情的欢呼喝彩。
掌声丶讥讽丶私语与永无止境的许诺夹杂着痛苦之中,袭击着它的精神与意志,让它不得不全力地抵达着它们,抵挡着这些银河中最美妙的契约:它们中的每一条都是它最渴望的:未来丶美好丶希望……
与解脱。
但,它不能。
它不能这麽做。
它仰起头,哀嚎。
它只能哀嚎。
它哀嚎着,命令着自己抵抗所有的侵蚀,命令自己的身体在无尽的生与死的侵蚀中,坚持着徒劳无功的复生与存在。
直到它能经受住这一切。
直到它能够抵抗这一切。
直到它能够接纳它们,能够接纳这些狂放的灵魂,能够让它们尽数吸附在它的身体上,贪婪的吞噬与顶替它的血肉,以它的意志与理性作为美妙的食粮。
直到它有力量,有足够的力量与野性,去维持这一切。
去维持它的种族的希望。
它必须这麽做,它必须走入与成为命运的引擎,将自己种族最后的命运紧握在自己的手中。
它有时间这麽做,因为在命运的引擎中,时间地流速是如此的缓慢与迟滞,也许是外界的一个最不起眼的瞬间,就是这里的万年。
万年。
万年。
又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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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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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在撤退。
冉丹在前进。
胜利在揭晓。
但斯坎德培,毫不在乎。
整个冉丹帝国的二号人物就这样忠诚的侍立在【命运引擎】的一侧,宛如一名最寻常的卑贱奴仆一般,等待着自己主君的归来。
它不知道要等多久,它只是任凭着时间的流逝,任凭着战争的脚步,任凭着万事的终焉。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最残酷的交锋之后,人类的舰队终于缓缓的开始了自己的撤离,这是一个绝对的无奈之举:即使冉丹的殿后舰队已经在它的命令下遣散了不少,但是剩馀的大军依旧足以从数量上压垮所剩无几的帝国舰队。
防线被突破,要塞被夺取,曾经流干了无数鲜血也寸土不让的关键节点,如今只是弃之如履的无用垃圾,没有人在意它们,异形的舰队又一次地兵临了塔克斯五号星的轨道,又一次地投下了浩如烟海的登陆大军,又一次地让战火被每一个人角落上燃起。
这一次,它们不可阻挡。
那些受伤最严重的帝国舰队已经不知不觉地从战场上消失了,那些编制完好的凡人辅助军也已经在不知道什麽时候登上了一艘艘运输船,在火蜥蜴们的掩护下,开始了自己的撤退。
也许还有数以百万计的帝国战士被异形的大军黏住,被事实上的无奈抛弃,但也有更多的勇士与希望已经保留了下来,已经成为了帝国新的骨血。
但这一切,但这一切所代表的胜利丶荣誉与得失,斯坎德培毫不在乎,它紧闭着眼睛,将所有的战事丢给了那些在战争中幸存下来的元帅与海军上将,而它自己只是伫立在原地,宛如一尊毫无美感的黑铁铸像。
而在它的身旁,而在它的身后与远方,而在一路蔓延到地平线的黑暗与黯淡光芒之中,有着与它做着同样动作的人物。
它们伫立丶它们沉默丶它们等待着自己唯一的主人归来,无论它们要等待多久。
这些存在,这些战士,这些会被帝国的士兵敬畏地称之为【冉丹禁军】的无情杀戮机器,它们数以万计,而在它们那无悲无喜的纯黑色头盔的反衬下,是【命运引擎】那永不终结的猩红色光芒。
它们就这样等待着。
不知道等待了多久。
直到帝皇归来。
或者万物终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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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多久?
它不知道,它无法知道。
它的意志,它的精神,它的每一寸曾经引以为傲的理性与高贵情感,都已经消逝了,都已经彻底的磨损了,都已经在这也许有无数年的酷刑与折磨中,不复存在了。
不……还有一点。
还有……还有……
它咬着牙,咬着早就已经被吞噬殆尽的牙齿,幻想着自己的坚持与痛苦,并以此为坚持。
还有一点!
它必须坚持!
冉丹!
它想到这个词汇。
这个词汇拥有着力量,拥有着让它重新站起来的力量。
冉丹!
它抬起头,它看到了。
它能看到一切,在那无人能够忍受的彻骨寒风之中,那破碎的片段如同碎裂的镜片一般,纷纷刺入了它不存在的眼窝之中,带来了它的回忆与视野。
它能看到。
它能看到星空,那群星的光芒刺破了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