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温以嫀对此感到不公,剧情也没有善待他们,陆循被关押的第二天还是没能出来,第三天,第四天依旧如此......
每当律师快要为陆循洗脱嫌疑的时候,就有更多的罪证被甩出来,背后之人就像是一条患上狂犬病毒的恶犬,要趁这一次一口把陆循咬下台,这也导致陆循关押的时间一直延长。
第五天的时候,温以嫀终于忍不住了,以家属的身份申请了探视权。
一面钢化玻璃,隔绝了彼此的距离,陆循坐在另一面紧紧盯着她,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忘了说话,贪婪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她全身,眼中涌起强烈的爱欲执念。
因为仍未被定罪,陆循可以穿着自己的衣服,不然温以嫀都怕自己看到他穿囚服时会哭出来。
但还是太苦了,太惨了......
陆循瘦了,才五天没见就瘦了一圈,哪怕穿着最厚的羽绒服都能够看出他瘦了呜呜......
因为怕他在看守所被冻到,她给陆循准备的都是最厚最暖的衣服,但哪怕是最臃肿的羽绒服,身材清瘦的陆循穿上去也还是很板正,腰是腰腿是腿,容貌依旧清俊,只是下巴长出来的青茬增添了几分憔悴感。
隔着电话线,陆循能够听到她略重的呼吸,女孩眼眶微红,正眼巴巴打量着他,生怕他吃一点苦。
隐忍多日的思念喷涌,陆循不想让她太过担心,千言万语化为一句真心的夸赞:“让我看看是哪位家属来了?瞧这大眼睛小嘴巴长得真精致,这么漂亮的姑娘是谁家的啊?”
不等温以嫀回答,陆循就低笑道:“原来是我家的,我老婆真漂亮。”
以往很爱听他夸自己的温以嫀却没有很开心,反而委屈地咬住唇,目不转睛盯着他:“可是你瘦了。”
“这面玻璃有变形的效果,其实我在里面吃好喝好,是胖了,没有瘦啦。”
陆循浅浅笑着,语调柔和得让旁边负责看守他的警员都忍不住诧异,这位陆总在看守所的这几天说话总是言简意赅,脸上冷冷淡淡的很少笑,从来没有听他这么温柔地跟人说过话。
陆循没在意其他人的看法,第一时间注意到她眼底的淡淡青色,细微地蹙了蹙眉:“昨晚上是不是又熬夜了?”
自从同居之后,温以嫀就再也没有跟他分开过这么久,这几天她一直都睡不太好,她也不想熬夜的但她就是睡不着,一睡着就开始做梦。
那些梦很真实,很恐怖,就好像真的发生了一遍。
温以嫀梦到陆循计划失败了,梦到陆循真的被关进去了,梦到他因为非要对抗剧情导致男主气运消散,沦为一枚废弃的棋子,陆氏也破产了,从前挥斥方遒的陆总沦落到看不惯他的人手下做事,被霸凌被抢功劳,吃的住的全在小小的房间里,她甚至能够清楚感受到陆循的绝望......
温以嫀被这些源源不断的噩梦弄得害怕又恼怒,是夜有所思还是预知梦?对他们企图反抗剧情的警告?陆循为什么非要被关这么久?他明明说很快就可以出来了,很快是一周还是两周?或者更久?再或者计划失败了陆氏真的破产,再继续被关押下去的话,那些噩梦就真的要变成现实了吧?
心里头掺夹着思念的害怕顶破土壤冒了芽,温以嫀挠心抓肺地凑近了那面玻璃,见陆循依然从容与梦中的崩溃形成了鲜明对比,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要摸摸他,却摸了一手的玻璃。
温以嫀顿时就恼了:“这面玻璃太碍事了!我都碰不到你了!他们都不讲道理了你也别在里面跟他们讲道理了,我立刻让我爸给局长打电话让他们把你放出来!”
不能再继续关下去了,真的不能再继续关下去了,明明就是无辜的......
温以嫀红着眼狠狠瞪着眼前这面碍事的玻璃,手指颤抖,脸色发白,情绪明显不对劲。
陆循脸色一变,马上站起身,监听的警员已经严着一张脸走过来:“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位家属请您冷静,不要仗着有点特权就藐视律法!”
其他听到动静的警员也三三五五围了过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温以嫀,众人不赞同的目光化作气势沉沉的飞镖将人扎得遍体鳞伤,温以嫀心一紧,下意识看向陆循,她的脸还白着,仿佛易碎的瓷器,水润的眼中有着很深的迷茫。
“......”
十分钟后,陆循牵着温以嫀的手光明正大走出了看守所,留下面面相觑的一众警员。
“妈的这人......这两人就这么......”
“——就这么说走就走了!”
“到底什么背景啊真能叫动局长......”
“我刚刚路过所长办公室,真的有电话打过来了!”
身后传来的讨论声让温以嫀抓紧了陆循的手,察觉到她的不安,陆循马上反手握住她,将她紧紧扣在手心,毫不吝啬地给予她浓浓的安全感。
冲动过后,温以嫀感受到了迟来的不安,回头看,看守所正在远离,就好像梦里的那些画面正在远离。
“我们就这么走了,真的没事吗?”
其实她想问的是,会不会影响他的计划。
陆循偏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深邃的眼神是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