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之恒全身打了一个冷颤,但话已经说出口,只能咬着牙坚持。
他跪在地上,痛心疾首道:“皇上,老奴一片忠心,赤诚肝胆为您,今日参奏永嘉公主绝对不是无稽之谈,若不是永嘉公主害怕实情曝光,为何杀掉唯一的人证?”
他重重磕头,“皇上,那可是三千万两,您忘记慵王之过了吗?皇上。”
皇上气极反而冷静下来,他伸手压了压祁衡,问:“你有何凭证,证明永嘉贪墨如此之多的银钱,人证是谁,银钱藏在何处?”
吴之恒冷汗落了下来,他坚持道:“人证被杀害了,银钱跑不掉在郡主的私人田庄某处,只要用心去查,当夜出城的马车行踪,很容易找到。”
皇上心道,好你个吴之恒,朕这些年一路提拔你上位,你老了竟昏庸到如此。
只盯着那三千万两银子,还将她的暖暖与廉尧辉那个混账相提并论。
别说两千七百万两已经全部告知他藏在了何处,这笔银钱如何用暖暖都列好了计划。
羲和的太平盛世马上就要来了,这个老不死的竟然想挡羲和的发展。
吴之恒跪求之后,朝中一半朝臣竟然都下跪相求,要彻查丢失银两去向。
皇上看清楚了,这些人皆是欠朝廷银子的。
他乐了,“你们不就是想,朝廷有了银钱,你们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还账了?不但如此,还可以继续向国库借钱,是与不是?”
太仆寺卿举着笏板道:“皇上,臣欠的银钱卖庄卖地也会还上,若是前朝宝藏当真有那么多银两却瞒着您,那永嘉公主就真的有不臣之心了。”
祁衡看了一眼太仆寺卿,此人倒是没有与吴之恒一党,却也无此看,看来暖暖这一次的举动确实让朝臣起疑心了。
此事若不澄清,朝臣绝对会抓住此事不放,冀王与暖暖一母同胞,也会被牵连在其中。
皇上也是头疼不已,暖暖说了,这个军火研发要暂时保密,等到有了一定规模了再向外宣布。一是要防备前朝余孽,二防敌国奸细,三防贪官污吏。
这件事由暖暖亲自督办,势必要给他一个成功。
祁衡见皇上被朝臣逼迫的犯难,必须想一个法子破局才成。
知道底细的人此时都沉默了,朝臣跪下来的人越来越多。
刚刚祁衡的参奏早已经被压了下去,吴之恒联合朝臣不过贪墨了三十几万两,和二千七百万两比,那就是一个毛毛雨了。
“皇上,求您彻查此事!”
“皇上,求您彻查此事!”
皇上想摔桌子,查个屁,查他自己家?
正在皇上心烦之时,祁衡出列。
“皇上,如今冀王养病在家,不如让摄政王带领皇城卫的人彻查此事,还永嘉公主一个清白,还朝臣一个清楚。”
皇上正在头疼不已,听到祁衡的建议伸手点了点他,此子可重用,不愧是他寝殿的驸马。
“好,就由摄政王彻查,朕要堵住你们的嘴,朕的永嘉与朕一心。”
由摄政王彻查,朝臣们都安下心来。
皇上这时忽然变了脸,“刚刚祁衡参奏吴大人贪腐,你可有证据?”
祁衡应声道:“原本有了眉目,可巧合的是,户部失了一场火,烧毁了很多诸多账册,更巧合的是,吴大人借着孙儿订婚宴,府中也走了水。”
他冷笑连连,“不过臣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此案涉及官员会家家都走水,不出三日便能找到证据。”
皇上阴沉着脸看向吴之恒,他道:“贪墨水利银两,与前朝余孽联姻,吴之恒,你们吴家可是要谋逆?”
吴之恒已是冷汗涔涔,噗通一声再次跪下。
“皇上,老臣不敢,老臣已经连夜与昌南侯府退了亲,定亲之时老臣对这些一无所知,更不知管家是前朝余孽,求皇上明察。”
皇上冷哼,“查,自然要明查,暂革去吴之恒首辅一职,工部尚书一职,停手中所有差事,留府待审。”
吴之恒瘫坐在地,完了,这下子真的完了。
甄言当初还留有一职,若不寻死也不至于满门抄斩,而他竟是一撸到底。
晋王再想称帝,怕是难之又难了。
“老臣领旨,谢恩!”
下了朝,祁衡问向一旁的摄政王,“王爷可知,容映雪到底是何人所杀?”
庄亲王一怔,“何人?”
朝臣皆以为是永嘉做的,他便也想当然了,虽然气恼永嘉的狠毒,但他不想惹怒皇兄。
祁衡冷笑一声,“王爷,回去还是问问家里人,您可是摄政王!”
摄政王被自己的人监视了,传出去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苏卿暖充份体验到朝中有人横着走的感受,此时她带着父亲苏安烈、大哥苏桦凯还有一干家奴,踏上去往青鸾别庄的路程。
虽然离成婚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但是大婚的所有事相全部交给了大嫂来办。
车队浩浩荡荡,原本运到下田庄收藏的金银此时全部在往南上的路上。
整整四十三车,里面装的全部是金银,半个皇城卫便衣出动,连夜出京。
青鸾山庄本是白学志的别庄,祁衡保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