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掉落进湖里又快又急,她没有反应过来,以至于入水后呛咳的厉害。
才说完,就又是一阵急咳。
苏卿暖忙在一众果匣里翻出了琵琶干,让珍珠烧了水将琵琶干煮水。
“你伤了肺,先缓缓,等回府用过药再谈这事,不急,知道吗?”
翡翠却是觉得没有那么严重,她咳了一阵后道:“郡主,我真的没事,您听我说。”
“那游廊下有一个类似于窗户大小的活口,不刻意看很难发现,距离水面只有一尺的距离。”
“好,我知道了,回府就将这个消息告诉祁衡,你歇歇。”
回到苏府,三人再次坐到一处。
冀王先开口道:“刚刚皇妹称那游廊下有暗门,而这边才出了事,就惊动了昌南侯,现在我们可以肯定一件事,就是游廊下有八成以上的可能性,里面藏着前朝宝物。”
祁衡点头,“事一出,暗桩出动了不少,以他们如此在意那落阳湖动静来看,确实有这个可能。”
冀王看向祁衡,“若是昌南侯知道有宝藏却不告知朝廷,他的不轨之心就已经实锤了。”
“现在,我们该做的是将此事告知父王,查封凤凰楼。”
苏卿暖却按住了六皇兄的手,“皇兄,恕我私心,这间凤凰楼我想占为己有。”
二人齐齐挑眉。
冀王不解,“皇妹,此事并不容易。”
不让父皇插手,想拿下凤凰楼,他们根本师出无名。
苏卿暖看了一眼祁衡,随即道:“皇兄,不瞒你,皇妹想拥立你为储君,父皇的那些儿子里,唯有六皇兄最适合那个位置。”
冀王听了之后也是一阵咳喘,用了暖暖给的药后,白日里的咳嗽好了许多,可是一入夜还是咳得胸口憋闷。
他对自己的身子都不信任,真的能彻底痊愈?
“暖暖!”
“皇兄,你不相信妹妹的医术?你的病虽然顽固难治愈,只要按我的方子慢慢调理,康复只是迟早的事。”
她想的是,其他几位皇兄都有母族撑腰,唯有他们外祖孙家已经没落了。
更因为有心人的排挤,大舅父现在只在穷乡僻壤的天水做一个小小的刑部侍郎。
对于夺嫡一事根本帮不上任何的忙。
无兵权,再无财力,将来极容易被人掣肘。
冀王当然也有野心,身为皇子,不可能不想要那个位置,但他担心。
便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祁衡。
祁衡无奈一笑,“殿下,我不是那愚忠之人,不止是我,就连姑母都没有因为储君之位在用心机,您还看不出定国公府的态度吗?”
“怎么可能?”
祁衡长叹,“此事日后有机会我再与冀王详谈,现在我倒是好奇暖暖要如何得到凤凰楼?”
苏卿暖见二人齐齐看向她,神秘一笑。
“成与不成,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三日后,城郊皇陵。
林婉茵受邀欣赏腊梅。
下了马车,她惊愕于这里的梅林之广袤,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欣喜与赞叹。
“冀王殿下,为何从未听人提起,这里还有一处梅林?”
她像一只粉蝶,由婢女搀扶下马车后便对这里的梅花赞叹不已。
不是她没有见识,而是十二月才入冬,梅花根本没有到盛开之际。
这里已有浓烈的暗香,娇嫩的明黄色挂满了枝头,一眼望去看不到边际,开满了腊梅。
冀王示意她向内走,淡淡道:“此处原是空旷之所,本王在此守灵的那些年闲来无事,便在母妃的寝陵前种了梅林,一年种下百十余棵,十年间已经成了气候。”
林婉茵感叹冀王的坚韧,难怪他是这样一副清冷的样子。
这时,冀王折下一枝腊梅,“赠人鲜花,手留余香,林小姐。”
林婉茵愕然,“殿下,我……”
她心下有一丝窃喜,就说这男人怎么会对她的美貌无视,这冀王看似冷冷淡淡,还不是对她有那份意思。
收下这枝腊梅,就是男女有情之嫌,但是她没有拒绝。
“殿下此次约我来,可是哥哥的差事有了眉目?”
冀王笑而不语,而是邀请她继续向内走,“里面准备了凤凰楼的点心与茶水,咱们边走边谈。”
林婉茵暗自揣度,这男人是想与自己多相处一些时间?
石桌上,摆着凤凰楼特有的绿豆糕、茯苓饼,泡的也是最上等的云雾茶。
冀王坐下后,捻起一块绿豆糕放在嘴里。
“本王对这些甜点本不贪嘴,却唯独钟爱凤凰楼的绿豆糕,色泽通透样式好看,更是入口极化,口感细腻,比之宫中的都要好吃三分。”
林婉茵得意,“凤凰楼的点心与菜式都是我精心设计想出来的,能得冀王夸赞也是我的荣幸。”
她指着绿豆糕道:“这糕点是先用水泡过了豆子,将皮去掉后上锅蒸熟再制作的,自然没有渣口的口感。”
冀王用了一块,又用了一块,也不接林婉茵的话,似是爱极了这一口。
林婉茵想再问哥哥差事之时,听到不远不近之处有女子嘤嘤啜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