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阁佬绝望地点头,若不是晋王在宫中,他也不会让甄言想办法了。
甄言看着他,忽然就觉得庄亲王碍了自己的事。
原本想着等过两日皇上那里回天乏力之时,他再找人把晋王做掉,到时候这皇位由他扶持的人上位。
可现在……
他看了一眼紧闭的宫门,想着那日大朝会止祁衡说的话,苏卿暖只需三日就能让皇上清醒,他绝对不能给这个机会。
“吴阁佬,既然这宫门是不可能打开了,在下年纪大了,就不在宫门前候着了,先行告退。”
吴阁老急了,“甄大人,您不能走啊,现在这个情况您得想个主意啊!”
甄言呵笑,眼里是戏谑,“吴大人,如今我已经不是首辅,只是一个领闲差的礼部尚书,这主意老夫可拿不得哦。”
甄言转身就走,气得吴阁佬在背后骂人。
“老东西,里面被软禁的要是你的外孙,老夫不信你还能如此淡定!”
甄言并不是表面上看去那般淡然,他坐上轿子后匆匆去了五城兵马司衙门。
下了轿,他急冲冲向衙门内走,一边走一边问,“你们彭大人呢?”
甄言做了多年内阁首辅,在京办差的谁人不认得,看到他这样焦急,衙差苦着脸道:“甄大人,咱们彭大人出事了。”
甄言脚下步子一顿,心中咯噔了一下。
“怎么回事?”
“昨天半夜,咱们大人被都察院的人从府里带走了。”
甄言气愤不已,“祁衡将人带走的?”
“是的大人,祁都督带人亲自锁拿的,说是牵扯一起人命案,要带回去审问。”
甄言心道坏了,看来庄亲王与祁衡他们走在一处了。
他垂着头向外走,能与之皇城卫抗衡的唯有五城兵马司了,可是彭宜人竟然在这个时候被带走了。
“祁衡,好好好,好你个黄口小儿,竟然将军我甄言如此为难之地。”
他背着双手,决定去督察院找祁衡要人。
祁衡已经数不清多少日没有睡饱过觉了,拿了彭宜人后向云朗交待了几句,便出了衙门。
他也不回家,而是到外面找了一间客栈,给自己开了一间上房,便蒙着头睡了起来。
这三日谁也不用寻他,他不会露面,至于审问彭宜人,他的罪根本不用查,皇上能醒,他就是指使手下滥杀无辜,死罪。
皇上要是醒不来了,彭宜人就算是亲自杀人放火判了他死罪,这人也能出来。
一切,还是要看暖暖。
三日,所有人都在承受着极大的煎熬,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灵上的。
心无旁骛的人只有苏卿暖与祁衡了。
苏卿暖入宫后,快速写了一个方子,王院使才到,她也不和对方寒暄,便道:“王院使,我这里有一个神方,你拿着药方去抓药,回来熬煮成丸,一方只得一颗即可,大人亲自熬煮可行?”
王院使被带走后,扒了朝服,发髻打散直接拖进了死牢。
只一日,人便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因为事态紧急,被带回来时,身上的囚服都没能换掉,沾着脏污和恶臭。
虽然未被受刑,精神状态却是有些恍惚。
他看着苏卿暖,好半晌才问出一句,“老臣现在是有罪之身,还是无罪之臣?”
苏卿暖看着他,声音当中有着不属于女子的魄力。
“救醒皇上,我们便是无罪之臣,三日后,皇城守不住之时,我们这里的所有人,包括庄亲王皆是有罪之身。”
王院使第一时间没有接下那张药方。
他甚至迟疑,叫冀王再送他回大牢吧。
他犯的罪本不用祸及全家,家产虽然被查抄了,可是家人齐整,回到老家还有田有地,有铺子能安稳过好日子。
可是他留在这里,一旦皇上醒不来,全家都是掉脑袋的罪。
苏卿暖将那方子再次向前递了递,“王大人,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年事已高,原本今年就可以致仕回家颐养天年,不过是为我说了两句话便被牵连。”
“您心中有正义,不想奸邪之人霸占这天下,毁我羲和百年基业,害我黎明百姓于水火,才希望我能治好皇上。”
“可,可这是灭族的大罪啊!”
“您为何先想到的是灭族呢?为什么不考虑一下,这药用下去,人就好了呢?”
安宫牛黄丸可是在后世都被吹捧为神药,创造了上千年的神话,加上她的神针术,她有九成的把握皇上能醒来。
王院使却在这时看着苏卿暖的眼,问出了灵魂拷问。
“县主这么有把握,为什么在皇上刚刚病倒时不拿出此方子?”
庄亲王与冀王同时看向苏卿暖。
对啊,为什么?
苏卿暖摸了摸鼻子,“当时我并不敢拿出来,外有吕太医等人,内有柳公公,若是这方子拿出来,能不能用上是一回事,有人从药里做手脚,我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所以当时我只能用金针术稳住皇上的病情。
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冀王好似和妹妹心有灵犀一般,他问,“所以你说出三日能救醒父皇,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