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暖忙拿出帕子擦拭她的脸,再不劝劝母亲,她怕是要自责死了。
“母亲,女儿遭此一难也非坏事,若不是受了委屈,也经历了一次生死,便不会遇到高人,也就没有摆脱这块毒斑的机会。”
提起毒斑,她更想问问母亲,她家后宅清静,父亲没有妾氏,也无婆母,是谁在她怀孕的时候下了这么重的毒,虽没害死人,却是实打实中毒了的。
可是这事只能暂且压着,一切要等母亲身体恢复了再问。
郭氏听了非但没有为女儿庆幸,反而越发难过。
“当年就是看着他侯府落魄,又心善救过你的命,人也长得斯文才应下这门亲事,没想到这种人,善在表面,恶在骨子里,若不是你姑母来信告知这一切,母亲都不知你受了这么多的苦。”
苏卿暖叹了口气,姑母肯定是喜忧都讲了,偏母亲只看进去忧的那一段。
“母亲,你看女儿如今不是好好的,过去的事情咱不去想了,就当大苦之后必有大福,您看我脸上的胎记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郭氏看着女儿如今绝美的容颜,忍不住夸道:“你心里能过得去这个坎母亲就放心了,若是这容貌能早恢复个一年半载就好了。”
说着,她竟是又哭了起来,想的全是女儿若能早恢复容貌,就不必受苦了。
艾清兰也是没法子,她这个婆母啥都好,就是性子太过绵软,受不住打击与挫折,小姑子都这样劝了,还是只往坏处想。
“母亲,暖暖给大军带来了粮食,钦差也要到了,后面还会发军饷,大军士气大震,夫君想趁机将父亲营救回来,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
原本是报喜,结果郭氏一听眼泪流的更凶了,“要去救你们父亲了吗?他如今在北狄主城押着,哪是说救就能救出来的,这一仗不知又要打到什么时候。”
“他定然也受了不少的罪!”
苏卿暖:……
她学会很多本事,唯独这劝人这项不行。
只能干巴巴劝着,“母亲,既然担心大哥,您就更该养好身子,像之前那样不吃不喝多叫大哥担心,嫂子如今有孕,家中大小事务还要母亲多担待啊!”
郭氏这才茫然地看向儿媳妇,“婆母是不是让你受累了?这些日子光顾着自己难过了,忘记你现在有身子,这一胎养的可安稳?”
艾清兰见婆母总算是把心思放回现实中了,长长吁了一口气,“这一胎很好,孩子没闹腾我,是个懂事的。”
终于能让母亲心情平静下来,话一回家常。
翡翠进来,脸色十分不好,她道:“小姐,奴婢听闻永昌侯来幽澜城了。”
“符元澈?”
苏卿暖还没作出反应,郭氏已经挣扎着要起来,她拉着艾清兰的手,指着门前道:“清兰,扶着我出去,我要问问他,为何要那般对我儿,为什么要为难苏家!咱们哪里对不住他了。”
苏卿暖见母亲走路都打摆子,还要去质问这些。
“母亲,良知只分有与没有,不存在唤醒一说,您去问他也无意义,何况他如今是兵部侍郎,早已经不是当年无权无势想依附父亲那人,您在这里好生躺着,我去见他。”
苏家军有粮草一事,惹得齐王暴怒,连夜查清竟是苏卿暖在吴将军处买的粮草,生出这样的变动,又没办法安置罪明,只能再想计策。
符元澈办事不利,被王爷叱责心中满是恶气,便来了幽澜城,只是他到了城下却没能进来。
士兵对这位新进的侍郎大人恨透了,任凭他叫门就是不开,一直拖到辰时,天光大亮才将人放进来。
符元澈在外面冻了半宿,看到苏桦凯时便是劈头盖脸一通骂。
“苏将军,若你没有治军之道就卸任,本官亲自在城下叫门,竟然无一人回应,若是有紧急军务你们担当的起?”
他越想越恼:“这般玩忽职守,懈怠差事的将士,定要立即军法处置。”
苏桦凯如今粮草充足,根本不吃他那套。
“符大人,到底是何要务让您深夜亲自过来,若是十万紧急的军务该亮令牌,见牌立即大开城门。若非如此,他们谨守军规,怕有探子夜闯城池,不开城门不正代表他们恪守军规?”
十万紧急?
他哪里有十万紧急之事。
符元澈找不到理由,强安罪名。
“即便如此,本官亮出身份就该大开城门,你们这是藐视上峰,目无长官。”
苏桦凯也不与他客气,在兵部受的气还没咽下去呢。
“对不住,这里是幽澜城,宵禁后除非火漆令,否则四城门皆不会打开,毕竟城门外就是北狄的领土,这条军令执行了十数年,没有道理为你一人破例,你若是不服,大可上奏朝廷,让皇上处罚本将。”
“你当我不敢!”
苏桦凯长眉一挑,冷眸扫向他,直接收了尊称。
“符元澈,休要在本将面前摆你的官威,你上书参我,我也同样上书参奏了你,你挟私报复,视五万大军生死不顾,克扣粮饷贪墨已身,你早就犯了死罪。”
符元澈才不怕,他笑着看向他,“参奏我?军报送达至京城,第一道便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