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暖知道,过了这么多天才说,堂兄们肯定要怨自己,让他们难过了这么多天,自己却一直瞒着不肯说。
她准备道歉时,被祁衡压住。
祁衡怎么能让暖暖承担众人的怨怼,他道:“是我让暖暖瞒着大家的。”
“瞒?小公爷的意思,那批银子没有丢?”
这是所有人最关心的事情,他们不要猜想,他们要有个明确的答案。
祁衡点头:“是的,压根没有所谓的银子,从头到尾皇城卫押运的都不是银子,是石块。”
苏卿暖歉意地垂下头,因为她知道,两位堂兄因为这事都上火了,尤其是四堂兄,嘴角都起了燎泡。
现在告诉他们不是银子,是石头,两位堂兄一定气死了。
二人脸上的表情果然变得复杂,眼中带着幽怨与不被信任的打击。
祁衡轻咳一声,正色道。
“第一,瞒着你们的缘由是,我不敢保证身边是否还有眼线,这件事知情人越多,越容易被泄露秘密。你们也看到了,甄氏一党的能力,朝廷登记在册的官船,上百条人命在船上,他们说放火,便烧毁了官船。”
“第二,甄家对苏家敌对非一日,这其中是政局所至,在此我便不与你们细说,只想告诉你们,提前泄露秘密,别说筹集到的十三万两,就连我们的性命都可能有危险。”
“在出京前,我便与朋友取得了联系,粮食、冬衣都会分匹运到幽州,而这样做还有一个缘由,就是永昌侯也在那边,如今他是幽州兵部侍郎,他手中的权势你们应当晓得。”
几句话,便将苏家两兄弟的怒气打消了,甚至还替暖暖难过。
暖暖一个姑娘,承担这样的压力,太不容易了。
苏语明道,“晓得,进了幽州一切运往大军的物资他都有权干涉。”
祁衡点头,“所以,我们要安然到幽州,以钦差名义将物资直接送达大军当中,若是符元澈知道了暖暖的行踪,后面我们可能还会遭遇伏击。”
一句话,将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这时,房门被敲响,侍卫传话,“大人,有胡商求见。”
祁衡示意大家不用担心,“应当是我朋友胡尔飒到了,他是契丹人,做棉花、丝绸与皮毛生意。”
他对侍卫道,“快请进来。”
有外人在,刚刚到话题便打住了。
门口多出一道黑影,几乎把门都顶破了,黑色皮毛斜襟穿在他身上,加上头发胡须眉毛都异常浓密,简直是只黑熊。
众人打量他时,这人也在扫视大伙。
一眼就看到了苏卿暖,眼珠子唰就睁大了。
好漂亮的姑娘,是他行商这么多年见到最美丽的女子,只静静那么站着,就像身上有光一样,让他移不开眼球。
胡尔飒连和祁衡寒暄都忘了,张开双臂就想给苏卿暖一个拥抱。
“漂亮的姑娘,很高兴见到你!”
苏卿暖还在打量这人,这人就像乌云压顶一样冲过来,本能地让她后退一步。
祁衡颀长的身形就挡在了身前。
“胡尔飒,这里可不是你们契丹,羲和女子不理解你们的礼节。”
胡尔飒讪讪,用他蹩脚的汉文问:“是我冒昧了,以为这样她会和我一样,很高兴。”
祁衡黑沉了脸,“你在羲和也呆了五年,别和我整这些虚的。”
被揭了短,胡尔飒只能乖乖坐好。
祁衡正色道:“这位是苏大将军的嫡女,苏小姐。”
胡尔飒听闻,才坐下的身子再次起来,对着苏卿暖歉意地道:“真常抱歉,我美丽的小姐,刚刚是我太激动了,原来你是威武不凡,能力卓绝的大将军女儿。”
他起身,像只黑熊一样再次来到苏卿暖的身前,吓得翡翠上前一步挡住她们小姐。
这男人,看起来太吓人了,黑塔一样,凶神恶煞的。
“你要做什么?”
“见到苏将军的女儿,必须献上我最崇敬的礼仪。”
胡尔飒单膝跪地伸出手,“我敬爱的苏小姐,请接受我最真挚的崇拜情谊。”
祁衡脸色很臭,快黑成了锅底。
“胡尔飒!”
平日也没见他对谁这样过,今日这是说什么也要占暖暖的便宜吗?
苏卿暖不好一而再的拂了这人面子,落落大方地伸出了手,“很高兴认识你。”
胡尔飒眼睛都亮了,虔诚地执起苏卿暖的手,轻轻印上一吻。
祁衡黑沉着脸,明明那一吻只有短短一瞬,他却是一把将高他半个身型的胡尔飒给拽了开来。
“你够了,尊重还可以用其他方式来表达。”
胡尔飒委屈地看向苏卿暖,“我有冒犯到你吗。”
苏卿暖见他这样粗壮的身形,露出狗子一样的眼神,温和地摇头。
“未曾。”
胡尔飒得意,“你看吧,苏姑娘比你大方的多。”
苏明文也经商,晓得契丹人的礼节,可就是看不惯这人对堂妹的殷勤。
他伸出手,“我是苏大将军的侄子,胡先生也与我认识一下吧!”
胡尔萨站起身,咧开他一嘴的胡子,用蒲团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