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苏卿暖没有盼来祁衡的好消息,等来了四叔公脚步匆匆的再次来访。
宾主落座,下人才上好茶水,苏长志便开口道。
“卿暖,今日早朝过后,我听到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事情皆关乎我苏家,想着一定要早些告知你才行。”
苏卿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四叔公,您讲。”
苏长志压了一口茶,这才将那口气捋顺。
“好消息是,户部终于拨银子了,虽只有十万,却是皇上缩减今年内务府开支调用的私银,皆要用到幽州大军。”
苏卿暖眉头就是紧了紧,国库缺银子已经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了吗?竟然要缩减内庭的吃用来打杖,大哥那边可还撑得住?
“那坏消息呢?”
苏长志气不打一处来道:“坏消息便是幽州的兵部侍郎卸任了,由京都直接委任新的侍郎人选,而这位候选人是永昌侯。”
“符元澈?”还真是不好的消息啊!
“他如今接任幽州兵部侍郎一职,不日就会启程离京,到那时幽州一切军需调用、修路、筑基、采购兵器还有粮草调配都要经他之手,这十万两本就不多的银两,能否分到大公子那支军队手中可就不好说了。”
四叔公都能想到符元澈恨苏府,会从中作梗,可见这件事的严重性!
苏卿暖蹙眉,好一个会盘算之人,这么快就想到了报复她的法子。
“卿暖,叔公急着来找你,不单单是这件事,还有关于你十万两嫁银要用在幽州军上一事。”
苏卿暖点头,等他说。
“皇上缩减了内务府的开销,才省下十万两白银,而卿暖自己就拿出十万两,虽说是你的嫁妆银子,可如今却是不能大张旗鼓地用这笔钱了。”
“四叔公,你详细说说。”
“幽州兵部与我苏家交好,这笔粮饷送过去只有感激之情。可如今符元澈上位,说咱苏家收买军心,私自豢养大军,扣个谋反罪名,你的一番好心怕是能让我苏家满门倾覆!”
苏卿暖手握成拳,一拳砸在桌案上。
此事符元澈一定干得出来,不然九州那么多侍郎之位,他为何独独要去苦寒的幽州。
“这个小人,只让他断子绝孙真的是便宜了他。”
“可,祁衡那边怕是已经在操办了。”
“且大哥也确实需要这笔粮饷!”
苏长志道:“请小公爷过府商谈吧,看看如何应对此事。”
苏卿暖点头,即便她现在想出了一个解决的法子,可她终是对古人的忌讳知之甚少,让祁衡帮着参谋一下,也是她唯今唯一能找到相帮之人了。
有四叔出面相请,要比苏卿暖方便许多。
因为事态紧急,祁衡当天中午便从衙门直接过来了。
几人客套完,苏卿暖得知他还未用膳,便安排下人去准备,他们在一起商量对策。
“暖暖,今日你不叫我过来,我也会抽时间来寻你说那十万两用银一事。你的这十万两确实不是出手的好时机,因为即便是义捐,最后还是要过到兵部那里。”
这就等同于在给符元澈送银子,送物资。
即便他不贪墨这笔款项,幽州有三支驻扎军,不调到苏家那一支,谁也拿捏不到他。
别的事情都好解决,祁衡觉得此事难就难在,符元澈掌着权,而那边唯一能与之制衡的苏元帅至今杳无音讯,下落不明。
苏卿暖看向祁衡,问出心中疑虑,“若我们这笔银两以众筹的形式,讨了圣旨由钦差亲自分配呢?”
祁衡见她已经有了想法,便问:“暖暖若有办法,不妨说出来我们一同商讨。”
苏卿暖便将半日在心中合计的事情告知他与四叔公。
她道:“我以苏府的名义捐这笔银子容易让人算计,那就让这笔银钱在庄王与符元澈的眼皮子底下明着送到幽州,不但要解幽州困局,我还要解皇上的心愁。”
祁衡挑眉,看着目光变得灼灼的暖暖。
“现在南疆也在用兵,北地也在打杖,皇上都能缩减自己用度,百官也该效仿,想着让他们明着捐款,这些人肯定诸多顾忌,我就让他们心甘情愿拿钱出来。”
苏长志摇头,“人性贪婪,且都自私,即便咱们做义举号召百官响应,得到的银钱怕也不会太多,搞不好还会坏了你的名声,若筹到的银钱杯水车薪,有人又会说你哗众取宠。”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右脸,看向二人。
“世间女子没有不想变美的,我们就利用这一点来筹军饷。全京都都知我苏卿暖是无颜女,可我偏偏恢复了容貌,那我服用的养颜丸,我的养颜膏,她们会不会想得到?”
祁衡:“暖暖主意不在百官身上,而是打算让后宅女子掏钱?”
“小公爷可不要小瞧了后宅女子为了美而花钱的魄力,但是一下子让我制作出一批供筹军饷的养颜膏,也需要大量的人手和药材,我需要小公爷和家人帮我。”
苏长志立即表态道:“苏家别的能力没有,闲着的人多,回去我就让你叔婆帮你调丫鬟过来。”
“还有你二叔公和三叔公近些年对药材生意也有所涉猎,应当能帮你筹集到所需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