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苏家别苑
这间宅院是苏家早年产业,五进五出自带一大片花园,当年也是住了苏家整整五房人。
后苏安烈晋封一等大将军,皇帝新赐了府邸,苏家所有人从南城搬出,这里就空了出来。
空置多年,苏卿暖搬进来时,庭院与家用都尽显破败。
这里留守的下人倒是没有躲懒,几间房舍收拾还算干净,稍稍布置就可住人。
只是庭院过于破败,大厨房内留下的炊具灶台几乎不能用了。
四个大丫鬟按照她们小姐的心意,将主房做了重新布置,只是家具一时间还更替不了。
杨嬷嬷与孔嬷嬷负责将大厨房收拾出来,如今人多,这里用品不能糊弄。
厨房采买的事情由她们二人全权负责,苏卿暖不想操那么多心。
但是破败的庭院,与荒芜多年的花园总要有人打理,处处都透着人手不足的景象。
毕竟是自立门户要长久生活的地方,苏卿暖让留守的常伯去牙行挑了一些人回来。
当日府里便新添了十五人,四个十二岁左右的姑娘做三等丫鬟,三名浆洗婆子,两名厨房帮工。
又挑了两对老夫妻主要负责庭院的修葺与花园的打理。
至于跑腿的小厮和护院,她打算让叔公帮她从老宅里挑选,毕竟是外男,还是要找品性知根知底的才踏实。
两日时间忙碌下来,新宅有了点模样。
琥珀打着算盘珠子给小姐理账,“小姐,府里一下子新进了这么多人,包括常伯与之前的两个洒扫下人及我和翡翠几人,一个月光月例银子就要支出六十四两,不包括您答应的每季会补贴的新衣,年节的赏银,只算基本费用,一个月至少要五六百两银子。”
苏卿暖不想苦自己,对身边人也大方,吃的用的都要好的,五六百两她觉得一点都不多。
之前那个侯府老太太自己一个月就能用这么多。
“咱们有铺子撑着,这些都算事吧?”
琥珀道:“可小姐要翻新宅院,采买家具,咱们手上只余四千两,只能等铺子收益才能再打算了。”
“若是按两万两来预估,要等多久?”
“三个月!”
苏卿暖一直知道父亲给的陪嫁铺子赚钱,没想到这么赚钱,她估算换的家具和翻新房舍至少要花两万多两,十间铺子的利润竟然这么可观,这还没有算庄子的收益。
“那就慢慢来,收上银子后先翻新屋顶,还有这些窗扇门板也要先预定好。”
安身之所,必须要第一位考虑。
“是,奴婢记下了。”
翡翠给主子收拾出一间书房,苏卿暖想将后面的园子里花草挖了重新翻种,才在图纸上规划了一半,常伯进来传话。
“大小姐,三位叔公爷来了。”
她和离,是苏家大事,父亲不在,长辈自然要过来关心问问。
记忆里,她对家里的这些长辈印象并不深,她因相貌问题,性格自卑。
即便是家庭聚餐她也极少出现。
除了在兵部任职的四叔公,这些亲戚她都不熟。
她出来时,几位叔公已经等了一会,珍珠带着小丫鬟上了茶在门口候着。
苏卿暖一进来便给几位长辈见礼。
“卿暖见过三位叔公。”
二叔公苏长保忙让她起身,“卿暖,你闹和离这事咱们直到下了圣旨才知道,早知你在侯府受欺负,咱们该早些上门替你撑腰,你没怪叔公们吧?”
苏卿暖摇头,“叔公不必自责,卿暖没有告知长辈,是因为符家一直想算计我的嫁妆不同意和离,永昌侯府虽落魄了,毕竟有爵位在身,父亲不在,叔公们就算是去了,也只会惹一肚子气回来,卿暖不想让长辈们替我操心。”
三叔公苏长忠叹气,“是咱们没本事,这些年都要依附你们嫡系一支才能得以生存,除了能替你说一句公道话,确实什么也帮不上。”
苏卿暖可不想让过去的事情再来烦大家的心神,笑道:“好在皇上圣明,识破了符家人的嘴脸,亲赐圣旨和离,卿暖这个婚离的也算是体面。”
苏长志算是最清楚事情始末之人,他问:“卿暖,和离后你可有打算?”
他可是听说,暖暖将十万两嫁银都拿了出来,想替幽州大军渡过难关的。
苏卿暖道:“不知各位叔公可听说我找了定国公的世子帮着买粮草与过冬棉衣一事?”
众人皆点头,苏长志将此事与他们提过。
“我想等粮草筹备一事有了眉目,这边也安顿好,便动身去幽州,父亲生死不明,我又迟迟未收到母亲的来信,我担心母亲的身体。”
苏长保脸露为难之色,“你一个女子,都晓得为我苏家军解忧,而我等享用了苏家这么多的名声,却帮不上忙,实在汗颜。”
苏卿暖知道,旁支二房与三房近两年的棉花生意赔了钱,押运丝绸入京的船只又在江中翻了一艘,这两年日子不好过。
“几位叔公不必自责,暖暖这样做完全是因为银钱留在手中也是存着,想帮大哥渡过眼下难关,谁让如今国库空虚,等秋季税收还要两个月,那时北地都下雪了,我怕太晚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