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暖完全融合了原主的记忆,这副身体所承受一切不公,都如同她亲身经历一般,感同身受。
被欺骗,被利用,得知苏父失踪后便毫无顾忌对她下毒手,苏卿暖恨不得此时便拿一把刀将符元澈插死。
恼怒冲击头脑,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当务之急是要恢复身体。
“翡翠,先扶我回房,最好再让厨房端一些有营养的吃食回来。”这副身子太弱了,在没想通如何补充身体里的灵气前,她还需要开一个养气血的方子,多食几副汤药。
躺回床上,她对原主的生活环境皆不满意,床板太硬,被子太潮,这种条件能养好身体才怪。
别的都能忍,吃住她是一点也不能将就的。
“翡翠,一会出去的时候,顺便找到管家,让他给这院的被褥都换上新的。”
翡翠为难,“小姐,今夕不同往日,别说让她们给咱们备有营养的吃食,剩饭都不好讨。还有被褥,他们肯定是不会给的。”
苏卿暖拧眉:“我嫁妆呢,用我自己的陪嫁被褥还要看他们脸色?”
翡翠委屈地看着小姐,“您忘记了,两个月前,侯爷向您要过一次银子,您将小库房钥匙给了出去,再没要回来。”
苏卿暖拍了一下脑袋,陷入沉默。
“苏卿暖啊,苏卿暖,你这个恋爱脑,男人说两句甜言蜜语你就心软了,嫁妆竟一次都交了出去,难怪狗男人再不来看你,血放完立即送你上路,你真是将自身利用价值被榨光了啊!”
不等她想出对策,符元澈又来了。
他一进门便想将翡翠给撵出去,“滚出去!”
翡翠没动,还往小姐身前站了站,伸开手,像母鸡护鸡仔一样护着主子。
“侯爷,我家小姐身子还病着,你要做什么?”
苏卿暖怕翡翠吃亏,将她拉到一边,“没事,我不会再给他伤害我的机会,不用怕。”
符元澈见翡翠不出去,干脆将人一把挥开,扯着苏卿暖的手臂将她拎到近前。
“苏卿暖,是谁给你的胆子在雪儿面前胡说八道的!”
苏卿暖看着他急红的眼睛就好笑,“怎么,容映雪那个贱人又在你面前扮委屈,扮可怜了?”
“雪儿才不会像你这般无耻,她只是太善解人意,更理解我在外办差辛苦,不似你这般恶毒。”
苏卿暖是真的不想和这种脑袋被驴踢的男人讲道理,因为他根本听不懂人话。
“既然侯爷说我恶毒,就请将我的嫁妆还了。”
符元澈脸色不太好,侯府确实没有多少家底,所以得了苏卿暖的嫁妆后,他便没有归还的意思。
在他看来,人早晚要死,还嫁妆也是多此一举,干脆当自己的银钱已经在花用了。
可他又要面子,不会说不还。
“你急什么,我又不会霸着不还,现在我只想问你,为何造谣!雪儿单纯,对我一往情深,你可知你说的那些话若被她相信,对她的伤害有多大?”
如果杀人可以不犯法,苏卿暖真想一刀捅死这男人算了。
“你说的还是人话吗?畜生问人有没有良心。”
“苏卿暖,你再胆敢骂本侯一句,本侯可以重新将你订棺!”
“难道不是吗?侯爷,我才是你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是你立过誓言不会辜负的娘子,你为了一个不相甘的姘头,要我的命,传出去谁不说你是畜生!”
她笑了笑,“不过掰扯这些也没用,畜生做事怎么能用人的标准来衡量,符元澈,如果你是来偿还嫁妆的,就将钥匙留下,慢走不送,如果你是来找茬的,那我就与你好好掰扯掰扯!”
苏卿暖一直是软和的性子,嫁过来后都是他这个丈夫说一,她从不敢说二。
他那边要用银子,只需稍提一句,苏卿暖就会顾及他的颜面主动奉上,甚至还会打出结余。
她忽然变得绝情起来,让符元澈很是不习惯。
“你要掰扯什么?”
“侯爷,我已知晓父亲出事了,但你不要以为我没了父亲做依仗,就可以对我肆意妄为,不要忘了,苏府也是有根基的大家族,我是苏家嫡女,是贤妃娘娘的嫡亲侄女,虽然贤妃娘娘如今病体沉疴,但姑母依旧是四妃之一,她绝对不会容忍我死了你便立即娶容映雪一事。”
“还有我的嫁妆,当年苏家十里红妆陪嫁,全京城皆知此事,成婚一年你便想白得了半数苏家家产,世人定会怀疑你骗婚。我大哥现在虽官职不显,可有朝一日回京必会调查我的死因。”
苏卿暖想先震慑住这个狗男人,让他做事前别太心急,多考虑一下后果。
只要给她喘息机会,让她将身子调养好,之前侯府对她做下的恶事,一桩桩一件件就全能讨回来。
可符元澈听了,非但没在意,反而笑了。
“苏卿暖,我承认你死过一回后,脑子变清醒了,但我也不防告诉你,你说的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再警告你一句,别在映雪面前胡说八道,若管不住嘴,就只能让你永远闭嘴。”
苏卿暖心下狐疑,不对,很不对。
符元澈疯了不成?他到底在依仗什么,敢挑衅贤妃娘娘?是笃定姑母活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