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说完嘛。”楚夕月摇了摇两人紧握的手，“但段清翎好像不喜欢跟我亲近，三年里，我和他，最多就是......亲了脸颊。”
楚夕月没说具体，她怕说出来了司砚生气。
这个亲吻，还是她主动的。
当时她父母出了事，在她情绪极不稳定时，段清翎问她愿不愿意做他的女朋友，他愿意陪她一起查她父母的事。
面对纠缠了很多年的段清翎，她当然是答应了。
但那时候她心里一直装着父母的事，跟段清翎之间与其说是谈恋爱，倒不如说是陪伴。
两人还是像以前一样相处，最亲密的动作或许就是......段清翎用拥抱安抚她悲伤的情绪。
过了很久很久。
当楚夕月发现她跟段清翎之间的相处模式不太像谈恋爱，倒像是好朋友时，她准备打破这个僵局。
终于在某一个夜晚，楚夕月从噩梦中惊醒，看到坐在一旁替她擦汗的段清翎后，坐起身想要亲吻他。
她想要亲吻自己的男朋友，段清翎。
但他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微微撇开了头，她的吻，随之落在了他的侧脸。
那一瞬间，楚夕月蓦地有种被人拒绝的丢人感。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伤人，段清翎立刻扭头想要吻她，但楚夕月炽热的眼眸已然冷了下来，退回了自己的“龟壳”。
段清翎垂下眼睑，漆黑的双眸闪过挣扎。
半晌后，他蹙着眉解释：“你刚刚做噩梦，一直在喊爸妈，求他们别离开你，我不想趁你没有防备的时候对你做这些，一切，都等你爸妈的案件水落石出，你要是......”
说到这儿，段清翎眼神幽深，改口道：“我们再重新开始好不好？”
可谁知道最后没等到案件的水落石出，却等来的两人的分手，还有段清翎与盛桑宁的订婚。
那时候的她对这番言论没有细想，但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有点可疑。
段清翎当初那句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为什么他们都谈恋爱了，却还要等案件水落石出后，再重新开始？
迷雾重重，但究竟是为何，楚夕月无从得知。
......
司砚闻言，语气中带了些许不敢相信：“三年，你们就亲......脸颊？”
楚夕月回神：“怎么，你不信啊？”
“信，我信。”司砚不怀疑楚夕月会欺骗他，听到这话的一瞬间，他就开始了自我反省。
段清翎喜欢楚夕月。
却守身如玉克己复礼？
再反观他，才跟楚夕月在一起几天啊，就......
那他在她心里，不会跟“色狼”划上等号吧？
怪不得她当初要说他是“色胚”了！
原谅是对比过于明显了！
司砚眸光瞬间黯淡了下来，他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好像到头了。
他不想被比下去，不就是等么，他！也！能！等！
谁还不能当个纯爱战士了？
楚夕月叹了一声，继续说：“你看啊，我们在一起才没多少天，就都已经被对方吸引，会产生一些......”
“所以我有时候会想，段清翎究竟爱不爱我。”
“若是不爱我，为什么又对我那么好，对我父母的事那么上心。”
“司砚，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我想为自己以前的恋爱史找托词之类的，只是想坦诚地告诉你，段清翎曾经对我很好，如果有一天他需要我的帮助，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他。”
“到时候，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司砚听着楚夕月的话，他隐约发现，楚夕月好像一直到最后，都不能确定段清翎是不是喜欢他。
现在只是将段清翎当成一个恩人，一个朋友，准备以后涌泉相报，希望他以后不要阻止她报恩。
他内心陷入了纠结。
他要不要将段清翎喜欢她这件事告诉她？
挣扎了许久。
司砚握紧她白嫩的手，坚定道：“段清翎喜欢你，他今天亲口承认的。”
犹豫再三，司砚还是将这件事如实说了出来。
在别人眼里，楚夕月表面上开朗活泼，是一个积极向上的人，但司砚明白，她其实极度内耗。
很多事情，面上不在意，其实自己一个人夜深人静的时候，没准都反复思索千百回了。
他不希望楚夕月再内耗下去。
空气安静了数秒。
楚夕月没想到，段清翎真的喜欢她这件事，她竟然是从司砚口中得知的。
“那、那他为什么跟我分手，还要扭头跟盛桑宁订婚？”楚夕月声音微变，神色也极度复杂，“抱歉，这件事是我跟他分手后第二天发生的，现在的他都不知道，更别说你了。”
司砚连带着被子一起，将人揽入怀中，手掌轻轻在她背上拍着，就像是哄小孩儿一样：“可能是有苦衷吧。”
楚夕月陷入了回忆，轻声‘嗯’了一句。
就像大二那年，段清翎告诉她他跟盛桑宁有婚约后，两人也有一年多没有联系，就像那时候一样，他，应该是有苦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