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砚语气微含担忧,“你今天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旁边没人。”
司墨叹了声气,显然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今天下午司锦年过来找你,他没认出我,把我当成你狠狠说教了一通。”
司砚虽然不跟司锦年一家三口住在一起,但以往的每个除夕夜,他都是去司锦年家里一起过的。
今年先是因为司锦年打了他一巴掌,后来又发疯砸了他家,司砚并不想见他,更不想一起过年。
除夕夜那晚,司锦年就坐在餐桌前,等着司砚上门,主动低头认错,好融化父子之间的寒冰。
只要司砚肯道歉,他念在父子情分上,就会既往不咎。
谁知道他都退让这么多了,竟然是一场空?
除夕夜那天,司锦年一直等到了凌晨,都没见到司砚的人影。
司锦年很犟,司砚不来,他就不让开饭,让沈碧萍和司淇一起坐在旁边等着。
保姆一遍又一遍地热菜。
一室寂静。
沈碧萍一边安慰司锦年,说司砚没准是有事耽搁了,一边给司砚打电话。
司砚没接。
这个年,司锦年因为这件事,过得极不舒坦,心里十分憋屈。
接下来的两天,他忍着怒火,走亲访友,甚至还要赔笑拜访领导们。
等他有空时,发现都已经大年初三了,司砚竟然还没有上门!
司砚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他这个父亲了?!
这下,司锦年彻底坐不住了,直接上门准备质问司砚。
明明就是司砚瞎掺和,害他跟李湖隆的关系闹僵,不仅升迁无望,连大年初一他去拜访,都被拒之门外!
他都没去找司砚算账,这小子竟然还拿上乔了?
想到这儿,他怒气冲冲地推开司砚家的门。
见到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司墨,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司砚,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训斥。
司墨从小就不喜欢司锦年,好些年没见到了,被这样骂了一通,心情能好就怪了!
但让他心情低落至谷底的事情,还是因为他发现……司锦年竟然以为他是司砚?
呵。
多讽刺啊。
他跟司砚就算长得再相像,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分不清?
真是笑话。
他完全不忍,就着这件事,对司锦年开启了嘲讽模式。
司锦年理亏,但他不认。
他眼中,面子比天大,老子跟儿子认错?
绝对不可能!
一顿争吵下来,司墨有些不爽,开车兜风散心去了。
完全忘记了和孟然之间的约定。
司砚沉默了一番,“他就这样,别理他就行了。”
司墨点头,“嗯。”
两兄弟没多说,但彼此都能感知到对方的想法。
挂了电话,司墨看了眼手机,有好几条孟道士发来的微信消息。
孟道士:【司墨,我在弄堂外等你。】
孟道士:【都三点多了,你还来吗?】
孟道士:【你……是临时有事?】
孟道士:【司墨?】
司墨立刻回消息:【半小时之后到。】
孟然很快回复:【好嘞!】
……
孟然父母在国企工作,住在二十年前单位分的房子里。
房子不大,坐落在狭窄弄堂里,弄堂两边还停了一些自行车,司墨的车很难开进来。
上次孟然就说弄堂里不太好开车,让司墨停在弄堂外,她走进来就行,谁知道司墨不屑一顾地瞥了她一眼,毅然决然地开了进来。
看着两边的自行车,孟然咽了咽口水,刚想再阻止他,又一次被他眼神制止。
仿佛她不让他开进来,就是在质疑他的车技!
司墨小心翼翼地开进来,孟然胆战心惊地把头探出窗外,观察着究竟能不能安然无恙地开过去。
没过几秒,就听到了自行车与汽车摩擦的声音。
孟然探头一看,果然被刮了一层漆。
司墨脸黑了。
但不是因为心疼车被刮蹭了,而是因为自己装逼失败了!
因此这次,孟然决定主动去弄堂口等他!
弄堂里本来全是街坊邻居,人口很是密集。
但由于这边的房子太过于老旧,并且不久后就要开始拆迁,很多邻居都已经搬走了,显得人烟稀少,有些荒芜。
孟然穿过一条条弄堂,掐着点准备去路口等司墨的车,看到沿途人迹罕至还有些难过。
她习惯了街坊邻居的热情,还有点舍不得这里。
但再舍不得也没办法,她们家也在找新住处准备搬走了。
倏地,她似乎是听到了一点动静,心里一喜。
是哪家邻居回来拿东西?
刚扭头想打招呼,却发现背后空无一人。
看来是她想多了。
不一会儿,她就跑到了弄堂口,司墨的车正疾驰而来。
她兴奋地招手。
司墨停车,摇下车窗,表情淡淡,“上车。”
孟然疑惑,“啊?”
她不是来取东西的吗?
司墨轻轻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