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雪感觉整个人像是反复被浸泡在热水和冰水中,浑身大汗淋漓。
嘴唇有气无力的张开说不出话,喉咙是是灼热的,每次吞咽都刺疼的厉害。
眼皮颤颤巍巍的睁开,眼前一片模糊,混沌的大脑在这一刻停滞。
病来势汹汹,林松雪烧了一整晚。
浑身肌肉酸疼的不行,勉力的撑起手让自己坐了起来。
还是这个房间。
做了那么多光怪陆离的梦,自己还是困在这里。
“喝点水吧。”
纳伦端着水走了进来。
“别动。”
林松雪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眼神,刚掀开被子就被纳伦快步走上前将人摁了回去。
“给。”
水杯就递到了嘴旁。
林松雪低垂着眼睑,脸上看不清神情。
纳伦以为还要跟这个刚醒过来就犯倔的人打个持久战的时候,一只纤细的手就握住了水杯。
拿不动。
索性林松雪就放下了手。
“要干什么。”
声音嘶哑着,语气虚弱的像是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
“还以为你没看见我,一眼都不看我。”
纳伦将椅子拖了过来,声音中夹带着一丝委屈。
为什么不理他。
明明看见了他却装作看不见。
“又在装什么。”
林松雪毫无表情的斜瞥了一眼,只当作一个在无理取闹的人。
当初就是因为他的精湛的演技才放下了戒心,只当作是一个身世艰难,艰难度日的可怜人。
“还没装够?”
装?
纳伦眼底一片晦暗,脑海中又闪过手机里的视频。
是不是因为那个男人,为什么那个男人把她送到医院。
凭什么松雪对他能其乐融融有说有笑。
一股名为嫉妒的情绪在生根发芽。
林松雪掀开被子又被纳伦给摁了回去。
“喝。”
纳伦握住杯子喂向林松雪,猩红的眼睛带着一丝疯感。
猝不及防的被杯子磕上了嘴唇。
林松雪吃痛的张开了嘴发出痛呼声,温热的水顺势就被倒进了喉咙里。
“咳,咳——”
水倒的太急,喉咙根本来不及吞咽,人被夹在床头和那双手之间,躲也没地方躲。
林松雪拼命抓住那只手向后推但是根本推不动,只能挣扎着在纳伦的手腕划出一条条伤痕。
一半的水都顺着下巴流到浴袍上,林松雪被呛的剧烈咳嗽。
他真是疯了。
水在口腔和喉咙之间来回翻腾。
一整杯水都被灌完了。
“说,你跟那个前两天送你去医院的人是什么关系。”
林松雪红着眼睛死死盯着纳伦。
纳伦漫不经心站起了身随手将杯子往旁边一抛。
杯子碎裂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杯子碎片飞溅。
纳伦站在床头抬手掐住林松雪的下巴,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一举一动都带着残忍。
“不说,那就把他请过来,跟你当面说。”
“你在发什么疯!”
林松雪惨白着脸。
跟托里又有什么关系。
跟这个白眼狼根本沟通不了。
林松雪深呼吸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尽量缓和语气。
“你既然能查到我和他在一起去了医院,那你应该也能查到我跟他说了什么。”
纳伦幽深的瞳孔依旧死死盯着她,但好在周围的气氛终于是缓和了一些。
他确实看了。
每一句话都找了会唇语的人翻译出来。
从入院抱着她进急诊室到守了一整夜。
他不是瞎子他怎么看不出那个托里是什么意思。
好在松雪对他也没有什么想法,不然他要做什么自己都不好说。
纳伦道:“先吃饭吧。”
林松雪心里默默松了口气。
“好。”
门口守着的加尔听到消息将餐车推了进去。
“看你想吃什么,还喝粥吗?”纳伦意味不明道。
林松雪脸色一红,想到了昨天下午变态。
“随便。”
林松雪装作无所谓。
纳伦挑眉,也不再多说什么。
都是一些清淡的菜,林松雪饿了两天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吃点这个。”
纳伦夹了一筷子南瓜到碟子上。
林松雪自顾自的吃着,视若无睹。
纳伦神色微冷,手用力的握着筷子。
忍,以后的日子长着。
总有一天她还会像在学校那个时候一样对他的。
一旁的林松雪心里其实也很紧张,她一直一直在试探着纳伦会忍耐到什么地步。
现在她心里有数了。
骂他,他甚至能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发飙;不理他,他也会厚着脸皮一直待在旁边。
只能这样了。
平静又波诡云谲的午饭过后。
“宝贝,你下床干什么。”
纳伦一把扶住想要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