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晚间,安陵容本来在陪着皇上,可是朝中突然来了要政,安陵容便很是识趣的离开了。
月上柳梢头,微风拂过枝头,沙沙的声音响起,让宝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小主,奴婢怎么觉得这里怪怪的呀?咱们赶紧回去吧,怪吓人的。”
安陵容也忍不住皱起眉头,她突然听到似乎假山缝隙之间有人在哭泣。
安陵容扶住宝娟的手,轻声问道:“宝娟,你有没有听到那里有人在哭?好像还有一股烧纸钱的味道。”
这么一说,宝娟更害怕了,若不是主仆有别,宝娟都想躲在安陵容的身后。
她颤着声音说回道:“小主,您别吓奴婢了,这宫里一向忌讳这种东西,在宫里烧纸钱,可是大罪,不会是您听错了。”
安陵容制香一流,嗅觉自然出奇的好,她吸了吸鼻子,无比肯定道:“绝对有人烧纸钱了,别害怕,跟在我后面,咱们去看看。”
宝娟无法,只得跟着安陵容向深处走去,穿过一片花丛和假山,两个人终于确定了声音来源。
安陵容捡了一颗石子,往假山上一掷,呵斥道:“放肆,是谁在那,出来。”
那头顿时响起一阵慌乱之声,安陵容怕人跑了,便抓着宝娟向里面看去,待看清楚烧纸钱的人面容后,安陵容有些惊讶。
“浣碧,你是婉姐姐身边的浣碧,你来这里做什么?”
浣碧也知道在宫中烧纸钱是大罪,她只能哭着给安陵容磕起了头,“安小主,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奴婢也是一时糊涂,今天是奴婢生母的忌日,还请您饶了奴婢吧!”
安陵容看着浣碧痛哭流涕的模样,也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她叹了一口气,问道:“虽说事出有因,可在宫中烧纸钱是大罪。难道你母亲在宫外没有人祭奠吗?”
浣碧眼中溢满了悲伤,自己的母亲不过是一个没名没分的外室,更是罪臣之女,她的牌位都不能放在甄家,又谈何祭奠呢?
浣碧语气哽咽道:“奴婢的母亲无人祭奠,奴婢………”
如今,安陵容甄嬛的关系虽然不像刚入宫,那是亲近,可也没有交恶,将这件事情捅出去,对安陵容也没什么好处,再加上她也十分同情浣碧的处境,便说道:
“罢了,今日之事全当我没有看见。只是你以后还是不要在这宫里行这等祭奠之事。还好今日是我,若是换作旁人,可是要治你的罪的。”
浣碧见安陵容不将这件事情告发,她感激得连连磕头。
“奴婢谢安小主,多谢安小主大恩。”
安陵容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就带着宝娟离去了。
浣碧看着安陵容的背影,似是感慨道:“安小主还真是运气好,进宫以后就深得皇上恩宠。哪怕生父犯了那样的大错,也没有牵连到她,反倒可以回乡养老。”
这时,一个念头在浣碧的脑海中滋生,自己长得也不差,若是能得到皇上的恩宠,是不是再也不像今日这般偷偷在这里祭奠,还要时刻担心会不会被人发现了。
收拾完残局后,浣碧回到碎玉轩,就一直心神不宁的。
甄嬛看出了浣碧的心事,安慰道:“这深宫之中日子难过,你和流朱都是从小伴我长大的,等你们年纪一到,我就会去求了母亲将你们放出宫去,为你们找一个好夫婿,也不必在这宫中陪我耗尽年华。”
流朱向来大大咧咧的没有心眼,笑道:“要是我们都走了,小主让谁服侍?我可不走,我要在这宫里一直陪着小主。”
浣碧也只能跟着应和,“奴婢也不走。”
实际上,浣碧想的却是,就算出宫,甄夫人又能给她找什么好夫婿呢?无非是在甄府里的管事中找一找,可也还是奴才。
自己与流朱不同,自己也是甄家的小姐,凭什么甄嬛可以入宫为妃,而自己却要在这宫中为奴为婢,陪甄嬛熬到25岁才能出宫呢?
皇上这些日子一直在翻华妃和安陵容的牌子,等到晚上净事房端来牌子时,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去看甄嬛了。
比起华妃的张扬,安陵容的柔顺,甄嬛那清冷的的气质和才情更是别有一番韵味。
“今日就先不翻牌子了,朕晚上就婉常在那里。”
敬事房的人得到皇上的命令后,马上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甄嬛。
甄嬛倒是没什么,可是浣碧却十分激动,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平时皇上翻牌子都是让凤鸾春恩车将甄嬛接走,自己并没有什么机会可以接近皇上,可若是皇上来她们这里,自己大可以借着服侍的缘由在皇上眼前表现一番。
浣碧还特意打扮了一番,她本就生的不错,在一番精心打扮后,倒也是面容娇俏,绰约多姿。
槿汐看到浣碧这个样子,已经觉察出了她的心事,便上前提醒道:“今日浣碧姑娘这脂粉抹的有些重了,不如擦了去吧。”
浣碧找了个借口,随意敷衍过去,一心等着皇上来。
槿汐没有办法,只能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甄嬛。
甄嬛没想到浣碧竟然想成为皇上的人,她突然感到有些讽刺,自己原本想将浣碧送出宫去,让她过自由的日子,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