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春拿了一个已经坏掉,但是勉强可以使用的毛笔,气愤地扔在了桂常在面前。
“桂常在,贤贵妃娘娘从来没有克扣你这里的东西,更是怜惜你一个人带着四阿哥不容易,常常给你多拿一点,你就是这么克苛他的!”
李金桂毫不在意地捡起了毛笔,说道:“这不还是能用嘛?四阿哥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是他的亲生额娘,怎么可能克待他?”
李金桂觉得现在一定要让四阿哥收敛锋芒,在上书房的时候,千万不能露风头,身上的穿戴和用品也都挑最差的,这样才能让宫里的那些人知道四阿哥不受皇上宠爱,就没有人能害他的儿子了。
上辈子后宫的那么多女人都失去了孩子,她可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出事。
瞧见她这副没所谓的样子,绘春更加生气。
她将四阿哥原本的那些破烂都扔在了李金桂的院里,然后吩咐内务府去给四阿哥准备新的东西。
李金桂看着所有人离开后,她鬼鬼祟祟的溜进屋里,拿起了一个毛笔和一张纸,开始写起东西来。
她本来是不识字,也不会写字的,但是因着这段时间教导弘历的缘故,也学了一些。
皇后要把弘历从自己身边夺走,定然是要害弘历,现在这个宫里能和皇后相争的人也只有婉常在了。
自己要将上辈子发生的事情写下来,然后交给婉常在。
月上柳梢头,宜修披着黑色的披风行走在夜色之中。
绣冬跟在宜修身边,低声说道:“皇后娘娘,请放心,这个时段正巧是宫里侍卫换职之时,今日娘娘去桂常在那里之事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宜修满意的点了点头,绣冬办事越发靠谱了。
李金桂将信送出去后,十分焦急地在屋内来回踱步,今天早上皇后的眼神像是毒蛇一样,死死的盯着她,这让李金桂很害怕。
她现在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念着菩萨保佑,来慰藉自己心中的不安。
门嘎吱一声的开了,李金桂连忙上前,可她见到的,不是自己的贴身宫女,而是宜修。
李金桂大惊失色,她刚想张口就被绣冬用手捂住了嘴。
她的脖间一凉,一把闪着森意的匕首抵在了李金桂的颈前。
绣冬在她耳边低声道:“桂常在若是想活命,那就老实一点!”
李金桂简直要吓尿了,她哆哆嗦嗦地开了口。
“皇后娘娘,这可是在宫里,臣妾,臣妾早上是无意冒犯您的,您别杀臣妾啊!”
宜修掀开披风,冷冷的注视着李金桂,这一世若没有自己的帮助,李金桂绝对活不过现在。
可是她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心善,竟然给自己埋了一个大隐患。
宜修戏谑的问道:“本宫依稀记得当年桂常在初进王府之时,曾口口声声要为本宫马首是瞻,如今看来,桂常在怕是忘了!”
李金桂心虚的低下头,在没有那些记忆之前,李金桂确实是将宜修当作恩人。
可是………
富贵迷人眼啊!
更何况是这太后之位,她一开始也会觉得这么做会十分对不起宜修,可是后来她也为自己找了借口。
宜修可是害了那么多人的孩子,又给自己的儿子下毒,说不定之前对自己好也是伪善罢了!
李金桂只能装作一副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低声道:“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臣妾自然是尊敬您的!”
宜修忍不住笑出了声,她一点一点的逼近了李金桂,并一把挑起她的下巴,然后看着她的眼睛问道:“桂常在是不是会觉得四阿哥以后会登上皇位,而你会成为尊贵的太后?”
李金桂这一刻感到浑身的血都凉了,皇后皇后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她想要张口,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甚至因为恐惧,脸色都白的吓人。
宜修瞧着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十分嫌弃他一把甩开了李金桂的脸。
就这么点本事,还妄图想和自己争太后之位,真是白瞎自己跑一趟了。
李金桂渐渐回过神来,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求饶道:“皇后娘娘,您是怎么知道的?臣妾再也不敢了,求您放了臣妾吧!”
她本来以为让四阿哥跟在甄嬛身后,自己可以捡漏当太后,可是没想到皇后居然这么可怕!
李金桂已经萌生惧意,她甚至想着,若是能回到从前多好,她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常在,可是不缺吃不缺穿,还有儿子日后也有倚仗,只是现在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宜修转过了身,她听着门外的风声,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李金桂终于反应了过来,她跪在地上哭道:“皇后娘娘,臣妾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您是不是也?”
宜修面色一紧,既然李金桂也猜出来了,那她只怕是不能留了。
自己是中宫皇后,大清国母,若是有这种风言风语传出来,在被有心之人扣上一个孤魂野鬼的帽子,她到那时说也说不清!
宜修没有说话,她重新披上了披风,走出了李金桂的屋子。
李金桂松了一口气,以为宜修原谅自己了,可是没想到,她的脖子上突然传来一阵窒息感,任凭如何拼命的挣扎,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