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自己宫里,安陵容还是有些不可相信,皇后居然对自己这么好。
她打开了皇后送的箱子,箱子共有两层,上面是上好的香料和配制香料的工具,而下一层则是放着碎银子和银票。
安陵容手里本来就没有多少钱,又担心自己进了宫后,母亲在家里过得不好,想着寄一些银子回去。
她的月例是有限的,而皇后送来的银票正好解了安陵容的燃眉之急。
虽然甄姐姐疏远了自己,可现在有皇后娘娘在,自己也不是无依无靠的了。
………
“娘娘,您为何拉拢一个小小的答应?”
剪秋十分不解,这个安答应出身不高,容貌在这批新来的人里,也不算是上佳,偏偏拉拢她做什么?
宜修眼中凝起一抹怀念,就是这么一个出身不佳,容貌不显的人,上辈子可是厉害的紧!
“她的用处你不知道,安答应心思敏感,你派人多加照看她一下,不要让华妃欺辱了!”
提到华妃,剪秋有些烦躁,“这华妃也真是的!仗着自己是妃位,经常去欺负一些低位妃嫔,难不成皇上只能宠幸她一个人?真真是小家子气!今日,延禧宫的宫人还来和奴婢说,华妃娘娘让富察贵人去磨墨伺候她,就是您和贤贵妃也不曾这么使唤宫妃啊!”
主仆两个正说着话,外面突然传来了皇上的声音。
“什么小家子气,不小家子气的?”
剪秋面色一变,皇上来了,这外面的人怎么都不通传一下?
宜修眼神示意剪秋退下,换上了一副笑脸,笑着对走进来的皇上道:“剪秋这丫头越发不像话了!不过华妃妹妹确实嚣张了些,富察贵人好歹出身大族,此事若是传到前朝,怕是有些不妥!”
皇上眉头一皱,将手中的珠串一甩,一屁股坐在了榻上说道:“既然如此,朕今晚便去看看富察贵人。现在青海发生叛乱,朕本想让老十四带兵平乱,可是皇额娘却要让老十四在身旁尽孝,朕也只能用年羹尧了!”
宜修一双凤眸在皇上的脸上游移,不过她也不着急,只是温柔一笑,说道:“皇额娘疼爱老十四,这是一片慈母之心。就如同皇上与臣妾疼爱平乐是一样的。”
皇上眼睛微眯,探着身子搓着手中的珠串冲宜修问道:“哦,疼爱平乐?难道皇后不疼爱弘晖吗?”
宜修低下头,从剪秋手上接过茶水递到了皇上面前,说道:“太子是臣妾的儿子,臣妾自然十分疼爱!可是越是看重这孩子,就不能对这孩子太过溺爱,平乐倒也罢了,能留在臣妾身边,臣妾也能护着她些。”
宜修是想告诉皇上,太后不仅疼爱老十四,还疼爱你,就是因为看中你,这才对你寄予厚望,反而因此对你显得有些淡淡的。
皇上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皇额娘疼爱老十四,就像他和宜修疼爱女儿一样,但是对嫡子却是寄予厚望,所以心头的那一点疙瘩在此也就烟消云散。
“老十四是朕的亲弟弟,朕对他自然也是十分疼爱的,要不然怎么会许他亲王之位?这次青海之战便派年羹尧去吧!”
宜修微笑着说道:“还是皇上英明!”
皇上微微一愣,沉着脸,意味深长的说道:“华妃虽然跋扈了些,可却是王府老人了。上次贤贵妃当着新人的面责罚了她,有些伤了她的体面,那进贡的东珠便赏了她吧!”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宜修的反应,没想到宜修丝毫没有生气,反而十分贤惠的说道:“华妃妹妹伺候皇上辛苦,得些赏赐是应该的!年大将军此次一战,生死难料。若是妹妹在宫里受宠,他去战场上也能安心一些,皇上此举无疑是安定军心。臣妾身为皇后,只恨不能为皇上分忧,不过是东珠罢了,臣妾还会添一些其他的赏赐,一并赐给华妃!”
宜修这么说,皇上心里反倒有些不舒服了。
怎么弄的他好像不对华妃好,年羹尧就不为他领兵出征似的。
他一个天子,需要去讨好一个臣子吗?
宜修本就是皇后,又是皇太子生母,身份尊贵。
东珠乃是皇后身份地位的象征,现在把这个赐给华妃,是表示他们怕了年羹尧吗?
皇上想到这里,整个人都不好了,因此他面色冷冷地说道:“朕不过是随口一说,东珠乃是皇后身份的象征,怎可随便赠予她人?这样岂不是乱了嫡庶尊卑?”
宜修:………
既然知道,当初你还说这些做什么?
不过,以退为进确实是好用。
宜修像变脸一样,又换了一副担忧的表情,她笑着上前坐在了皇上对面:“皇上是天子,您说什么都是对的。”
………
甄嬛生病了,这一世虽然没有温太医为她制作假脉案,但因她进入宫中后日夜忧思,且不愿意承宠,再加上冬日寒冷,碎玉轩又地处偏远,请安路上受了些风寒,便卧床不起。
贤贵妃专门拨了太医去给甄嬛瞧病,可因为甄嬛每次要好时,就会去把药倒掉,所以这病情一直反反复复。
侍奉的宫人看甄嬛每日病病歪歪的,都生了别的心思,一个个都表现出了轻慢之心,就连手底下的康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