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
一个微凉的初春夜晚。
负责教导黑魔法防御课的邓布利多教授,正在黑湖边散步。
此时,四十五岁的他,长头发和长胡子都是赤褐色的,穿着考究的紫红色天鹅绒西服。
凝视着黑湖平静的水面,他思考着之前纽特来信,提到在美国阻止了试图蛊惑默然者的格林德沃,并协助逮捕那位强大黑巫师的事情。
盖勒特想找默然者效力,收编那种强大的力量作为武器,并不让他意外。
当年盛夏,他们无话不说,一切都向对方敞开。那时,他知道盖勒特曾经有一个预见:一个默然者杀死了他最害怕的人。
随着巫师界的孤立和隐藏,默然者越来越少见,一般情况下又活不过十岁。克莱登斯那种魔法天赋强悍,能活过成年的更是……
他明亮的蓝眼睛里泪光闪烁,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阿利安娜,他那个十四岁,因为哥哥们愚蠢的混战,导致默默然暴动死去的妹妹。
黑湖边,月光下,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格外瘦削。
回忆起过去,他曾经和盖勒特在一起的快乐时光,还有那个夏天,再也回不去的夏天,两个聪明狂妄的少年,怀着同样的痴迷……
他仍然爱着,并且从来没有恨过当年逃跑的盖勒特,最多只是怨自己——明明知道盖勒特是个混蛋,却依旧无可救药地爱上了。
母亲过去那么精心地呵护和照料的阿利安娜倒在了地上,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
妹妹的死亡狠狠打醒了邓布利多,让他从此不敢触碰权利,明白了相比野心,爱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这么多年,孤身一人躲在霍格沃兹教书,深受愧疚感折磨的他,时常听闻那些盖勒特聚集追随者犯下的恶行,残忍,可耻,冷血,疯狂……
他放弃当年的理想,盖勒特却坚定地走了下去,并且越发极端,性格里可怕的那一面毫不掩饰了……
心里想着事,不知不觉走远了点,望着黑沉沉的湖面,邓布利多叹了口气。
突然,旁边出现一阵魔法波动,一道黑色裂隙出现在地上。
被惊动的邓布利多警惕注视着那道裂隙,手中魔杖已经蓄势待发。
裂隙消失,只留下一个让邓布利多感到陌生又熟悉的红发小巫师。女孩长得几乎就是他年幼时的翻版,只除了有格林德沃家族血脉遗传的透明右眼。
她和父辈间明显的血缘关系,完全写在了脸上。
某个外界公认唯一能对抗格林德沃的强大巫师此时瞳孔骤缩,手中魔杖僵在半空中。
十一岁的女孩卡在地里,抬起头,一脸天真无辜,主动冲他甜甜一笑:“爸爸!”
邓布利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女孩又确确实实就在眼前。他快步走过去,用魔咒把这个梦幻般美好的存在从土里挖出来。
艾莉森挣扎着,终于在爸爸的帮助下,从土里爬出来,然后随手对自己用了个无声无杖的清洁咒。
她像狗狗一样黏黏糊糊地热情扑到一脸恍惚的爸爸怀里,兴奋地叫唤着。
“爸爸!爸爸!”
自那两个月盛夏后,就一向禁欲,和人保持距离的邓布利多教授下意识接住她,但又觉得应该先确认一下这个潜入霍格沃兹的女孩的身份。
聪明的教授脑子混乱,盯着那张和自己相似的秀美脸庞,用魔杖指着女孩,试探性地询问。
“你是谁?”
“艾莉森?邓布利多!是爸爸和盖勒特爹爹的孩子!”
艾莉森眨眨眼,一脸骄傲。大概能想到这种模糊的真话一出,邓布利多的思维会歪到哪里去——但给远在外地的盖勒特扣黑锅,总比解释自己是穿越成游戏世界里自己的oc设定,又撕裂空间到了这里容易。
听到盖勒特的名字,邓布利多心中一颤,强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努力保持镇定。
其实看着艾莉森的脸,就能清楚他们之间无可否认的血缘关系。
只是他难以相信盖勒特竟然会涉足生命和灵魂的禁忌领域,违背常理制造两个男巫间的生命。
分开几十年,同时存有他们血液魔力,又在盖勒特手中的,只有当初的血盟。
他和那位他一直逃避的,少年热恋分离的情人,又以这种方式重新连接在一起,甚至还是比过去更加牢固的血缘纽带。
艾莉森不停亲亲爸爸的脸颊,非常欢快,完全无视了大人复杂的想法和软绵绵没有威胁的魔杖。
被这样热情地亲吻,邓布利多感觉脸上发热,他把魔杖收起来,伸手摸了摸血亲的脑袋,轻声问道。
“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是艾莉森不够可爱吗?为什么爸爸还有脑子想这些?”红发小巫师困惑歪头,试图用撒娇蹭蹭糊弄过去。
可惜邓布利多不吃这一套。
中年的邓布利多,相比原着小说中很多人更熟悉的可爱宽容的老年时期,在外人面前要更加冷静理智,更不掩饰——未来的他虽然也喜欢做谜语人,但还是会哄小孩两句甜言蜜语的。
他板起脸,目光审视地打量着这个孩子,要求或者说命令道。
“艾莉森,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