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敲门声响起,许馨怡和顾家人都即刻紧张起来,耳边警铃大作。
他们此刻都不希望被打扰到,都想将这场认亲进行到底。
顾家人想从许馨怡这里拿到许家的钱,改变他们贫困的窘境,许馨怡则是想从顾家人这里得到与她完美配型的肝,以续她的小命。
总之,他们此刻都想相亲相爱(各取所需)。
所有人都同时看向病房的门,沉默片刻,许馨怡又恢复了刁蛮大小姐的腔调,大声地质问道,“谁啊?”
是保姆,“许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吗?”
因为被关在门外太久,此前又见那四名医护人员颇有些怪异,两个保姆都很担心,便找个借口敲门问一问。
许馨怡和顾家人都同时松了口气,不是医院的人就好,两个保姆不足为虑。
许馨怡不耐烦地斥责道,“我正在接受检查,我能有什么吩咐,你们两个是龟脑壳吗?从现在开始给我安静些,别打扰我!”
两个保姆不敢作声了。
其实没有保姆愿意伺候许馨怡这种难搞的人,两个保姆之所以在这里坚持,全部是因为许言诚和林婉淑德高望重,值得她们尊重。
终于解除了警报,许馨怡和顾家人再次神情松解
下来,而且似乎感情还亲近了几分。
这就是顾家人,果然传承着同一套基因,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哪怕双方都认可了血缘,也相认了,知道彼此是血脉至亲,但也各怀鬼胎。
他们还都自以为很聪明,以为自己的演技未被对方看破。
就这样,顾家与许馨怡整个认亲过程都很平静,许馨怡由恐惧最终归于平静,顾家人始终都很平静。
自始至终也没有特别的拥抱,没有感慨万千的痛哭流涕,更没有说不完诉不完的血脉情。
顾父顾母甚至都没有问一问,许馨怡这些年在许家过得好不好,这个全天下父母都关心的问题,他们却丝毫不关心。
顾文和顾武自然更不会问,他们的心里没有亲情概念。
目前最让他们挠心的事情,就是如何搞到钱,盖栋小洋楼,娶上媳妇,再生个胖儿子。
在这个家庭里,其实处处充满了算计,面对外人时,他们合力算计别人,没有外人时,他们几个家庭成员之间,也会相互算计。
看到女儿承认了自己这个母亲,顾母便大胆地坐到了床边,还亲昵地拉起了许馨怡的手,“我可怜的孩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许馨怡虽然嫌
恶这个皮肤粗糙的村妇,觉得顾母根本与她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但她还是耐着性子忍受着。
只因为顾母有可能会给她捐肝。
她也假装亲昵地回握住顾母的手,可怜兮兮地道,“妈,我现在哪还敢有什么打算,我救命要紧啊。”
这声“妈”叫得格外别扭,叫出来之后,她自己也觉得分外恶心,但她还是努力地叫了,而且叫得甜津津的。
就仿佛她对这个亲生母亲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一样。
顾母本就想拿捐肝一事吊许馨怡的胃口,听许馨怡这样说,她便顺风推舟,“女儿,不要担心这件事,我们全家都愿意为你配型捐肝。”
突然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诺,许馨怡都有些不敢置信,瞬间瞪大了眼睛,“真的吗?妈你说的是真的吗?”
顾母点头,“当然是真的,你可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天下的父母哪有不疼自己的亲生孩子的。
我和你爸就算丢掉这条老命,也会全力救治你,只要能让你好好活下去,我们多活几年少活几年都没关系。”
听到这样的话,许馨怡内心无比激动,她迅速转头看向顾父,想知道他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
接到女儿的眼神,顾父即刻笑
脸如花,“当然是真的,我和你妈的想法是一样的,我们都是爱女如命的人,为了亲生女儿,什么都愿意做。”
许馨怡激动得简直要眩晕过去了,她此刻才真正体会到血缘的魅力,原来血缘竟可以让人飞蛾扑火。
她相信了顾父和顾母对她的亲情,但她心里却不会给予他们同样的亲情回报,她可舍不得自己的利益。
就像她从前,不会为许言诚和林婉淑付出一样,她天生就是个自私的人。
但她是不会让顾父和顾母知道她内心真实的想法的。
她同时拉住顾父和顾母的手,“爸,妈,你们对我可真好,果然是血浓于水,我太感动了,你们放心,等我病愈出院后,我一定赚好多钱来孝顺你们。”
提到钱,顾父和顾母的眼睛都倏然一亮,顾文和顾武也激动地搓了搓手。
他们比顾父和顾母更爱钱,有了钱他们才能有车子、房子、妻子、儿子,没钱就只能打光棍,他们做够了光棍。
许馨怡不着痕迹地观察着顾文和顾武的脸色变化。
虽然顾父和顾母是她的亲生父母,配型成功的概率很高,但也有可能不成功,她也需要这两个哥哥对她有飞蛾扑火的奉献精神。
于
是她又她乖巧地道,“两位哥哥,我若能成功做肝移植,病愈出院,我一定弄到很多钱,给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