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掉落,车子还在快速行走,冷风突然灌进来,晚翎本能地打了两个哆嗦。
湛司域也没想到,这丫头一脚把车门给踹掉了。
他先是怔了一下,继而将车子停靠在路边。
幸好这是一条车辆稀少的路,否则不知要震惊多少人。
车子停好,晚翎却久久没缓过神来,因为这事弄得太尴尬了。
她低着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看也不敢看湛司域一眼。
以前在梦水榭的时候,她破坏了他家的好几样东西,那时她以为他是吝啬鬼,家里的东西全是山寨的。
所以理所当然地指责他不配做首富,还丝毫没有歉意。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知道自己有惊人的力量,而他的东西也都是极好的。
他这辆布加迪价值几千万,他若追究的话,她得赔他不少钱。
湛司域落下车窗,向车后看了看,他的车门就静静地躺在黑夜的大街上。
这辆车是新买的,才第一次开,就被她踹掉了车门。
湛司域特别想笑,以后家里的东西要弄得更结实点才行,否则不够她破坏的。
他看向身旁的女孩,继而低低地笑了,他说,“去把车门拾回来,放后备箱里。”
晚翎倏尔转头看他,“我不去,”她梗着脖子道,“我
是女孩子,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让女孩子干力气活?”
湛司域好笑得不得了,“哎哟,你也好意思说你是女孩子?您是大力士才对吧?你不会又要怪我的车是山寨的吧?”
晚翎被质问得无言以对,再次低下了头,因为尴尬,脸颊红到了耳根处。
湛司域宠溺地弹了弹女孩的额头,催促道,“快去,把车门拾回来,我肋骨骨裂还没好呢,你总归不想让我旧伤复发吧?”
晚翎想了想,乖乖去拾车门了。
看在他养过大白的份上,她就当照顾伤员了。
湛司域趴在车窗上,悠然地看着她。
晚翎下了车,向后走了一段距离,然后单手拾起车门,轻松地拖回来,放进了后备箱。
她自己也很好奇,自己的力量上限在哪里。
有时间,有机会,她想试验一下。
重新坐回副驾驶座,晚翎沉默着扣好安全带,她现在一点都不怕他带走她了,因为她有如此惊人力量在,他欺负不了她。
湛司域却不急着走了,他被女孩的俏萌模样弄得愉悦不已,笑得胸口发痛。
虽然他不知道女孩为何有这么惊人的力量,但是他爱惨了这副样子的她。
有力量的女孩子才是最可爱的,他讨厌柔柔弱弱,娇娇o
啼啼的。
他甚至还想到了一件很远的事情,娶这样一个女孩子回家,大概率会被她家暴,但是被这样的女孩家暴,也是一件很甜蜜的事情。
这是一条接近郊外的路,十分安静。
湛司域的烟瘾突然犯了,他自然地从怀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雪茄来,叼在嘴上。
当他拿出打火机刚要点燃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将雪茄取了下来。
有女孩子在身边,应该绅士一点,不能抽烟。
于是他把烟瘾强自向下压了压。
当他刚要收起烟时,却听到女孩说,“给我来一支。”
湛司域倏然怔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会抽烟?
晚翎也倏尔怔了一下,自她失忆以来,她从没抽过烟,也没想过要抽烟,但是刚刚看到湛司域手里的雪茄,突然就很想抽。
脑子还浮现出一幅模糊的画面,好像是她和一个男人,趴在烟雨窗前,抽雪茄聊天。
不过都是模糊的影像,不是很分明,她也没有多想。
这个模糊画面勾起了她的烟瘾。
湛司域重新将自己的雪茄叼在嘴上,然后抽了一根新的递给晚翎,又将打火机打燃,绅士地照顾着她。
晚翎伸出两根莹玉修长的手指,将雪茄夹在两指间,自
然地向前俯身,就着湛司域的火,吸燃了雪茄,而后优雅地吐出烟圈。
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清香的薄荷味,温暖了她的全身。
这种味道令她感觉舒适,仿佛是记忆深处的味道。
湛司域微微地偏着头,将她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都看尽眼底,他也被温暖到了。
也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莫名感觉这个画面熟悉,眼前这个人也莫名熟悉,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羽毛划过他的心尖。
仿佛前世就见过。
怔怔地看了她好一会儿,他才将自己的烟也吸燃,陪着她一起吞云吐雾,时光突然安静美得像是在诗情画意里。
夜色越来越深了,两人就这么坐在残缺了车门的布加迪里,抽完了一整支烟。
“还要吗?”湛司域问。
“不要了。”晚翎摇了摇头,一支烟已经让她很满足了。
湛司域将烟盒和打火机全部收好,又将自己的毛呢大衣脱下来,披在了晚翎的身上。
车子没有了车门,一会开起来,冷风直吹,会很冷。
晚翎略有些惊讶,想不到他竟是个细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