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司域换了新车子,不再是晚翎所熟悉的那辆宾利慕尚,而是一辆宝石蓝的布加迪。
当他停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并没有认出来。
湛司域也迟疑着没有及时落下车窗,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前些时日两人吵的那一架,着实吵得太凶了。
他们不但互删了联系方式,还说了老死不相见的宣言。
一想到自己曾经那么凶残地吼她,让她滚,他就怯于出现在她的面前。
因为她的脾气他清楚,定免不了对他奚落嘲讽,还有厌恶嫌弃,甚至还可能跟他动手。
就在他犹豫的间隙,听到后边有人喊道,“晚翎,上车。”
是湛寒澍。
湛司域的脸倏地粉刷了一层墨汁,他转眸看过去,穿过敞开的车窗,看清了湛寒澍温柔潋滟的笑脸。
那个眼神是个男人就懂,湛寒澍开始对晚翎深有所图了。
湛司域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他讨厌所有对晚翎起心动念的男人,金沛川也好,湛寒澍也好,他统统想把他们踢到九霄云外。
这时,他看到晚翎走过去,上了湛寒澍的车子,两人绝尘而去。
湛司域透过车前窗,看着远去的车子,眸底的危险因子更浓稠更躁动了,哪怕今天他知道了他们只是形婚,他也觉得湛
寒澍无比碍眼。
晚翎也不知怎么的,上了湛寒澍的车子就感觉后脊发凉,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中盯着她似的。
扣好安全带,她便扭头向后看了看,当看到那辆宝石蓝的布加迪时,只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捉紧了。
直觉告诉她,车里坐着一个危险的人物,不由得心跳加快。
湛寒澍不解地看她一眼,“怎么了?”
晚翎倏然回神,“没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湛寒澍还是骄傲的,他不想让她知道他刻意来接她,而是随意地道,“恰巧经过。”
晚翎点点头,心想着该为自己配一辆车了,这样出行方便些。
两人一路无话,回到月明居。
别墅里没有人,黑漆漆的,湛寒澍拿起遥控器,摁了按键,庭院里的路灯便亮了起来,同时雕花铁大门也缓缓打开。
他将车子开进去,又绅士地将晚翎从车子上接下来。
两人并排往别墅里走的时候,湛寒澍道,“我还没有吃晚饭,你给我下碗面吃吧。”
“不做!”晚翎瞪他一眼,继续向前走。
“为什么不做,下碗面很难吗?”
“我又不是你的仆人,想吃自己做。”
“我知道你什么事都不肯吃亏,我会付酬金的,而且酬金是你想像不到的丰厚。”
公司资金紧张,晚翎乐得找机会赚钱,于是停下脚步,“说来听听。”
湛寒澍指了指车库的方向,“家里那么多车放在库里都快发霉了,你随便挑一辆开吧,一碗面换一辆车,你不亏吧?”
晚翎突然笑了,“成交。”
语罢,她脚步轻快地向别墅走去了,一碗面换一辆车,太值了。
湛寒澍在她背后笑着将双手插、进口袋里,抬步跟了上去。
晚翎完全沉浸在一碗面换一辆车的喜悦里,根本没有发现家里有陌生人光顾过的痕迹,她在玄关处换好拖鞋,便奔去了厨房。
湛寒澍走进玄关,也想换拖鞋,却左右找不到拖鞋了。
他光着脚走到厨房门口,“晚翎,我的拖鞋呢?”
晚翎正在清洗两颗西红柿,漫不经心地回答,“二少,我可不是你的住家保姆,不要什么东西少了都找我要。”
湛寒澍无奈回身,又去找鞋子,突然发现摆在墙边柜台上的陶瓷人不见了。
他从前不在月明居常住,其实对这里都有什么东西并不是十分清楚,但那件陶艺品他是十分清楚的。
因为那是老夫人送给他们二人的新婚礼物,他亲自带过来,放在柜台上的。
是谁动了陶瓷人?
正拧眉疑惑间,他看到落地窗前
花盆里的花也与早晨不一样了。
他清晰地记得,早晨离开的时候,开了两朵并蒂花,此时却只剩下了一朵,而且另外一朵不是自然凋零的,明显是被人齐蒂掐了去的。
这别墅里,除了他和晚翎,就只有厨娘能进来。
早晨晚翎与他一起离开的,不会是晚翎掐了花,而厨娘就更不可能了,厨娘可没胆子随便动主人的爱花。
终于感觉到家里发生了什么不正常的事情,湛寒澍把楼里所有地方都检查了一遍。
最后他发现半只陶瓷人被丢在垃圾桶里,另一半不知所踪,他喝茶的杯子也不见了。
当他拿着半只陶瓷人发怔的时候,晚翎端着一碗煮好的面走了出来,看到残缺的陶瓷人,她也很惊讶,“怎么断掉了?”
湛寒澍偏头看她,“不是你破坏的?”
晚翎好笑地将面碗放在茶几上,“我干嘛要破坏?虽然婚姻是假的,但也没必要弄坏一件好好的艺术品。”
湛寒澍冷笑了一声,“那么,家里进贼了。”
晚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吗?”
湛寒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