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透过落地窗,看到湛司域不顾自己身上有伤,将叶霏雪拉上来。
面对她时狠厉如煞的叶菲雪,在他面前娇俏可人,扑进他怀里,哭哭啼啼地倾诉起来。
而他也展示出了从未流露过的温柔,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轻拍她的后背,嘴里还说着安慰的话。
原来这才是他宠一个女人的样子。
晚翎忽而想起一句话:再凶残的男人都有温柔的一面,你总看不到他温柔,是因为他的温柔只给他想给的人。
他从来都没有对她温柔过,几次见面他都是用粗暴的手段折磨她。
他想占有她,纯粹出于对她的报复,以及男人对女人的渴望。
而叶菲雪完完全全被他呵护在掌心里。
从这一点来看,他还算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至少他念恩情,而不是她此前所以为的,是个纯粹的冷血魔鬼。
她伤了他最珍爱的女人,今夜怕是不会好过了。
她才这样想,便看到他抬眸向这边望来,狠厉的目光几乎要穿透玻璃窗,灼伤她的皮肤。
晚翎纹丝不动,静静地等待他。
她从来都不愿意讨好他,而激怒他,让他厌弃她,才是她最想要的。
叶菲雪一直在向他倾诉着什么,他的表情也越来越紧绷,不一会儿
,他便抬步向别墅走来,而他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叶菲雪的手。
当两个人走进客厅的时候,晚翎看到叶菲雪的手腕上,勒出了一道深刻的红痕,妆容都哭花了,我见犹怜。
湛司域深深地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晚翎,继而质问珍嫂,“是不是没有人告诉她,菲雪是什么人?”
珍嫂紧张地看看晚翎,欲言又止。
晚翎道,“不必为难珍嫂,她第一时间就告诉我了,说叶小姐是湛先生放在心尖上的人,不能动。”
湛司域幽深的黑眸里激起波浪,“那你真的很有种!”
晚翎不惧地直视着他,“正如我伤了湛生先,完全出于自卫,她若不先抽皮鞭意图要我的命,我又怎么可能将她悬在栈道上?”
叶菲雪怒意更盛于先前了,“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为了他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你却敢伤他,你本就该死!”
晚翎即刻发出了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讽刺意味如云团随风涌动。
“你们两人真是可笑,一个把对方放在心尖上,一个把对方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那为什么要强掳我这个第三者?”
她看向湛司域,“还是说,叶小姐不能完全满足你,非要再拉一个女人分担?”
她又看向叶菲雪,“若是这样,那你
可真是废物,只听说过有累死的牛,可没听说过有耕坏的田,你这块田好生废柴啊。”
“你!”叶菲雪羞愤难当,顿时涨红了脸,“你居然说出这种下流话,真是不知廉耻!”
湛司域的脸也黑成了一片鸦青色,咬牙吩咐道,“送叶小姐回去!”
保镖立刻上前,“叶小姐,请。”
叶菲雪却不肯走,挽着湛司域的胳膊道,“域,你难道还要将她留在这里吗?我不同意!”
湛司域清眸熠熠地看着她,语气里有点无奈,但很宠溺,“你先回去,我的事我自会处理。”
“你不把她丢出去我决不走!我把你放在心尖上,你却将自己送与她糟践,你让我情何以堪?”
叶菲雪在湛司域面前非常任性,当然人家也有任性的资本,这一辈子都可以凭借救命之恩,与湛司域要星星要月亮。
晚翎坐回沙发里,不咸不淡道,“两位在我这个被迫第三者面前谈情说爱,不觉好笑?
不如上楼找个房间慢慢谈,春宵苦短,别在这里浪费时间,还恶心到别人。”
这句话再次激怒了湛司域,他转过头来,目光森寒地看着她,“你若再敢多说一句话,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晚翎知趣地不说话了。
湛司域冷冷地收回目光,继而
安抚叶菲雪,“你听话,先回去,我会让她走的。”
“真的吗?”
“嗯。”
得到肯定的答案,叶菲雪嫣然地笑了,挑衅地看了晚翎一眼,便跟着保镖走了。
听到飞机离开的声音,湛司域才挥挥手,屏退了所有仆人。
若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了他和晚翎两个人,远离尘世的崖顶,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他穿的还是那件黑色的大风衣,劲拔英挺,眉宇间泠洌如霜,抿成直线的薄唇浸着怒意。
他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低眸冷视,“起来。”
晚翎站起来,仰着俏脸与他对视,倔强地浅笑着,“湛先生,这是准备为心上人出气了?”
“我不打女人,”他说,“但你要为刚才侮辱菲雪的话,付出代价。”
刚才的话?
晚翎好笑,居然不是因为她把叶菲雪悬在栈道上。
湛司域道,“你将菲雪悬于栈道上,的确可以说是自卫,我并不准备追究。但你刚才对她说那些恶心的话,我就必须惩罚你。
菲雪是这世上最纯白的女孩子,容不得你用那些脏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