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棠棠转头。
正对上墨寒砚冰冷黑沉的瞳孔。
门外,墨寒砚坐在轮椅之上,面色森然的望着洗手间里的一切。
他的身后,站着管家一行人。
除了墨寒砚之外的所有人,都用错愕至极的表情望着洗手间里发生的一切。
许棠棠薄唇微动,按着周淑芬的手也随即一松。
“你……你不是出差去了吗?”
好像每一次,她超凶的时候都能被墨寒砚发现。
周淑芬趁机挣脱了许棠棠,一路膝行跪倒在了墨寒砚的脚边,细而短小的眼睛里满是希冀。
“先生!先生您终于回来了!您救救我啊!夫人她……她不把我当人看啊!我活不下去了啊,求求您放我回老宅吧!”
她紧紧拽着墨寒砚的裤脚不肯松手,大哭嚎啕,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
墨寒砚微微垂眸,打量着趴在地上的周淑芬。
周淑芬的上半身全是水,头发湿漉漉的黏在脸上,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手脚上有不同程度的擦伤,伤口里还有玻璃。
她凄凄惨惨得趴在那里,哭得上气不接下去,像是下一秒就会晕过去。
他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
先说话的是打电话把墨寒砚叫回来的管家。
“夫人急匆匆回来,开车撞了门口的桂
花树,我看夫人受了伤,就要叫救护车,夫人不肯,还对我动了手。”
说到这,管家解开袖口,露出被撞伤的淤青。
他始终低着头,不敢去看许棠棠此刻的眼神。
“我听见楼上周阿姨一直在喊救命,又怕拦不住夫人,只好把您叫了回来。”
管家刚刚说完。
原本一直在哭泣的周淑芬,立刻哭哭啼啼得说。
“夫人要把我赶走,我看夫人那么讨厌我,也不想呆了,就打电话给太太。”
说到墨寒砚的母亲,周淑芬抬头小心翼翼觑了冷着脸的男人一眼。
而后,才委委屈屈得继续说。
“是太太命令我留下的,我这才上楼照顾宸宸的,先生,夫人这么折/磨我,我真的不想干了!求求你,放我走吧,今天的事情我也不追究了,就当是我自己倒霉催的。”
周淑芬一脸生无可恋的歪着头,面容凄楚,满是皱纹的脸上挂着泪水。
管家立刻站出来给周淑芬作证。
“先生,太太的电话是我接的,太太的确是这么说的。”
墨寒砚面色冷凝。
他望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许棠棠。
许棠棠的手在滴血。
他伸手,想要去握许棠棠的手。
“受伤了?怎么不包扎!”
许棠棠挥开他的胳膊。
“
别碰我!”
察觉到许棠棠的憎恨抵触,墨寒砚眉头蹙得更紧。
他深渊一般的眼底涌动着漆黑的风暴,却是克制得压抑着暴怒,一字一句吩咐管家。
“你先带周阿姨去休息,再去叫家庭医生过来。”
管家应了一声,正要上前把地上凄惨的周淑芬扶起来。
许棠棠却忽然上前几步,一脚把管家踹倒在了地上。
“这事还没完!今天不弄死她,我就不叫许棠棠!都给我滚出去!”
管家被踹了一脚,后退几步,后背重重砸在了门把手上,惨叫着好半天没能起来。
他无助的看向墨寒砚。
墨寒砚沉声呵斥。
“许棠棠!”
许棠棠抬眸,冰冷的眼底带着一丝恨意。
“别叫我,我不想看见你!”
说完,她不理会濒临爆发边缘的墨寒砚。
猛地拽起地上周淑芬的头发,许棠棠冷声质问。
“说,是谁指使你害我儿子的!”
周淑芬痛得惨叫,凄厉的喊声充斥着狭小的空间。
她拼命摇着头哀嚎。
“我没有,夫人!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害过宸宸!我就是和宸宸玩游戏!我什么都没有做!真的!”
许棠棠冷嗤。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周淑芬当然不在乎许棠棠信不信。
她勉强侧头望向墨寒砚。
“先生您要相信我啊,我为墨家付出了我一辈子,我是真把宸宸当成我的亲孙子一样对待!我怎么会去害我的亲孙子!”
她哭声凄厉至极,似是能够哭出血来。
许棠棠拽着她头发的手更紧,几乎要把她的头皮一起剥下来。
“亲孙子?!呵呵,你给自己的亲孙子喂工业浆/糊,你把自己的亲孙子用被子包起来,又踢又踹!”
周淑芬哭声不绝,她忍着剧痛好不容易挣脱了许棠棠的桎梏。
一只手拼命拽住轮椅扶手,朝着墨寒砚求救。
“先生,不是我,我没有!都是夫人她误会了,那个浆/糊是用来做折纸的,我用棉被包着宸宸,我根本没有踹他,而是和他玩游戏,宸宸一直笑的很开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夫人闯进来,还一脚把门踹掉了,门板压着我,宸宸就开始哭,哭的特别厉害!”
“您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