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松却是摇头道:「恐怕还是不及他们,虽然说这些东西亦是很重要,但最为关键的却是苏总管的个人魅力,他所宣传的那一套从百姓中来到百姓中去的思想,别说是士兵,就算是我,也深有触动。」
孙瑞有些诧异,随即道:「我听说过,但又有什麽出奇的。」
鲁松道:「孙指挥使出身毕竟算不得老百姓,您父亲便是西军老人,因此也难以理解。
卑职从军之前亦是农家子,因此对苏总管所说的东西感同身受,大宋百姓之苦,可以寻出来千百个原因,但西夏与辽国,便是根源之中的根源,这两个大患不解决……」
鲁松看了一下孙瑞,「……我时候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您可千万别往外传。」
孙瑞点点头。
「西夏与辽国若是不解决,就算是大宋朝亡了,换个人来坐江山,换一批官员来当官,百姓的境地依然不会有所改变。
西夏与辽国占据了兵家必争之地,我们大宋不得不用人力来对抗,为了维持将近百万的军队,就必须得输送海量的粮秣到边境,而这些粮秣从何而来,还不是从农家手上而来?
只有将西夏与辽国的给干趴下,将河西走廊丶幽云十六州这些要害之地抢回来,到时候只需用不到现在的四分之一的兵力便可以守住,那时候才能够奢谈其他变革的东西,百姓才真正有好的生活。」
孙瑞闻言哑然失笑,道:「大宋百二十年,仁人志士前赴后继,都抢不回来的东西,还屡屡差点国运崩塌,你怎麽会认为苏允便可以做到?
要知道,现在苏允不过才练出来五百士兵,你就相信他能够做这样的大事?」
鲁松苦笑道:「所以啊,我也觉得自己有些着魔了,这明明是不可能的事情,为什麽我这几天夜里就是辗转反侧,每天晚上就是睡不着,还真就想着跟着他去试一试,你说,我是不是疯了?」
孙瑞挠了挠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麽说,随后道:「你还是别冲动,你看,跟着出去打游击可是要死人的。
齐英营回来的时候死了七八人,这几天又死了两个,已经死了十个人了,还有受伤的百馀人,打战真是要死人的!
当然啦,咱们也算是沙场宿将,也早就见惯了生死,但在堡垒里面打仗,跟跑出去外面,那可不一样的。
在堡垒里作战,除非党项人破城,否则我们一般伤亡不会很大,可要是出去了,那可是会全军覆没的!」
鲁松点点头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我偏偏就是按捺不住,孙指挥使,我想去试试!」
孙瑞哭笑不得,道:「你一个中年老滑头,怎麽跟个年轻人似的,你还是想想,再想想!」
鲁松摇摇头道:「不用想了,我就想去。」
孙瑞想了想道:「你再想想嘛,而且,少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不多,你又何必呢?」
鲁松这次坚定了许多,道:「事情就是这样,你不上我不上,最后谁都不上,大家都觉得这事情跟自己没有关系,大家都只是当兵吃粮,到最后这事情就成不了!
可真到了天塌地陷的时候,所有人便只能眼睁睁看着满地腥膻,看着百姓流离失所,到时候再无人有回天之力了。」
孙瑞看着像是变了一个人的鲁松,顿时有些茫然起来。
那齐英营的五百溃兵,数月时间便被那苏允哄得团团转,一个个打仗都不要命的,大宋的士兵,哪有战前不发赏银便能够拉出去打仗的,而齐英营不仅被拉了出去,而且打了仗回来,还没有立即要求发赏银的,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而鲁松这个自己认识了十馀年的老兵油子,一辈子贪生怕死的,什麽偷奸耍滑丶喝兵血丶打骂士兵等等事情一件都没有落下的腐朽武官,竟然想着要救国救民了?
我草他妈的,还有比这个更令人吃惊的事情麽?
所以,那苏允哪里来的那麽大的魔力?
孙瑞百思不得其解。
孙瑞看向鲁松道:「反正今日得闲,我也去看看齐英营的训练,我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麽吸引了你。」
鲁松点点头。
两人到了齐英营的时候,齐英营正在训练,校场之上,四百馀人正在训练。
正在进行的是队列训练,只是孙瑞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队列训练,四百馀着甲士兵,走得步伐有些奇怪,腿脚绷的笔直,然后一下将脚掌平平砸在地上,数百人齐整的动作,地上便发出一声轰轰的沉闷声响,而手臂亦有动作,手臂曲肘在胸前端平,两只手交替……(其实便是正步走)。
整套动作看起来很是奇怪,但数百人一起这般走起来,动作齐整划一,人人神情严肃,眼神之中带着杀气,这种场面,看着十分震撼。
而此时校场可不止孙瑞两人在观看,校场旁边围着许多的士兵以及个许多都头,都在看热闹呢。
随后又是齐步走丶正步走丶各种队列变幻,练完队列,随后又是进行骑兵训练,练完这些,便开始吃饭,满校场的肉香味让旁观的士兵又是羡慕又是不满,一个个骂骂咧咧的回自己的营房吃饭去了。
到了下午,便是长跑丶射箭等项目,随后又是一顿令旁观士兵破防的晚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