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萧玟茵柔声呼唤,玉臂轻柔地勾住楚止琛的脖颈。
然而,今夜楚止琛必须去太子妃的居所,萧玟茵压下心中的酸楚,温顺地说道:“殿下快些去吧,否则太子妃会等的焦急。”
太子妃晁沐朱知书达礼,每当有何不满时,她并不会直接与楚止琛争执,而是会选择向皇后告状,间接地给萧玟茵施加压力。
晁沐朱极有分寸,她的行为总是恰到好处,让人抓不住把柄,无法指责她的不是。
楚止琛不愿看到萧玟茵和楚浩林受到委屈和磨难,即便心中不愿,也只能起身离去。
在楚止琛离开后,萧玟茵坐到妆台前,让宫婢迎香为她抹上滋养头发的油脂。
迎香是萧玟茵的陪嫁婢女,两人关系亲密,无话不谈。
“娘娘是否感到委屈?”迎香心疼地询问着自家小姐。
明明是相府的千金,才貌双全,与楚止琛身份相当,本该成为正妃,却被晁沐朱横刀夺爱,只能屈居侧室。
即便是每月的初一和十五,也必须忍受不舍,劝说楚止琛去晁沐朱那里过夜。
“我怎么会感到委屈呢?殿下的心始终在我这里。”萧玟茵对着镜子,露出了一抹淡然的微笑。
“但太子妃倚仗皇后撑腰,时常挑衅,对娘娘实在太过分了。”迎香愤愤不平。
萧玟茵微笑着反问:“你认为虞贵妃会感到委屈吗?”
迎香一愣,随即摇头:“虞贵妃独得圣上宠爱,怎么会委屈。”
萧玟茵接着问:“那么,你认为我和虞贵妃有何不同?”
迎香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萧玟茵继续说道:“殿下如今虽然羽翼未丰,难免会遭受他人的牵制,但他总有一天会登上皇位,皇后也终将老去……”
到那时,晁沐朱即便能保住后位,也不过如同如今的皇后一样,只是徒有其名罢了。
多年沉淀的思绪,在萧玟茵心中早已如水晶般透彻。她深知,女子将丈夫视为天,那所谓的名份,不过是一层虚有其表的薄纱,真正的依托,是夫君的宠爱与呵护。
正如那位虞贵妃,虽然未曾戴上皇后的凤冠,但她的生活却如皇后般尊贵,享尽了人间的宠爱与荣华。
事物总是如此,极盛则衰,人心亦不可过于贪婪。
顾云笙一直挂念着如何回报楚止陌的深情,在红缨的建议下,她决定亲手绣制一只香囊以表心意。
红缨曾告诉她,香囊象征着女子对男子的深情牵挂,是最佳的定情信物。
于是,顾云笙与襄苎一同拿起针线,细心地挑选着图案,开始绣制。
红缨在一旁看着顾云笙那专注的神情,轻声说道:“姑娘,你的心意都融入了这香囊之中,王爷收到后定会感到无比的欢喜。”
顾云笙闻言,唇角微微上扬,她想象着楚止陌收到香囊后的喜悦表情,笑容逐渐扩大,充满了期待。
其实,顾云笙年少时并不喜欢针线女红,技艺也并不精湛。
但在长宁侯府的那几年,她在无聊之际,看着红缨做女红,便也跟着学了起来,用以消磨时光。
几年过去了,女红技艺竟然也颇有成就,虽然比专业的绣娘,但她的作品也足以拿出手。
就在顾云笙在屋中绣着香囊的时候,一名下人急匆匆地跑来通报。
“姑娘,宫里来人了。”
顾云笙一听,急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去迎接。
正如楚止陌所言,宫中来人是来询问她的生辰八字的。
拿到顾云笙的生辰八字后,来人多做停留,立刻告辞离去。
没过多久,皇帝和贵妃似乎迫不及待,钦天监很快就选定了吉日,礼部也规矩准备好了聘礼,虞贵妃和楚止陌又额外添置了一些,一起送往顾宅。
即使是富甲一方的顾家,看到那堆积如山,甚至让人绕道的聘礼,也不禁惊叹不已。
这样的规格,恐怕连太子娶妃,也未必能如此奢华。
礼部尚书亲自送上礼书,钦天监监正也送上了大婚的吉日。
那一天,顾家门前围观的群众久久不愿离去,顾家的下人们搬运整理聘礼,直到夜幕降临。
晚饭时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愉快地闲聊着,顾黎提到了婚期。
“十月十五,阿姐在家的时间只剩下两个多月了。”顾黎叹了口气,筷子在碗中的米饭上轻轻戳着,显得有些惆怅。
虽然楚陌曾说过,顾云笙可以随时回到顾家,他们也可以随时去王府,但毕竟不住在一起,不可能每天都见面。
顾父也感慨万千:“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你阿姐就要出嫁了。”
他仿佛觉得,顾云笙刚刚回到家中不久。
“你们俩还有时间在这里感叹,只剩下两个多月了,得赶紧准备嫁妆。”顾母瞪了父子俩一眼,显得有些焦虑。
一提到嫁妆,顾父立刻严肃起来,以父亲的身份说道:“的确需要准备,我的腿脚不便,这件事就只能靠你和阿黎了。”
顾云笙羞涩地说道:“爹娘不必如此费心,我院中的嫁妆已经足够了。”
去年和离归家时带回来的嫁妆,顾父顾母并没有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