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旭蒙听得愣住了。
正如顾云笙所言,他从未深思过这些问题。面对顾云笙那洞察一切的目光,冯旭蒙感到无地自容。
沉默片刻,冯旭蒙嗓音沙哑,微带哽咽地说:“如果你不喜欢她们,我可以将她们遣走。”
顾云笙轻轻摇头,语气凝重:“冯老板,一个人的过去,无论是对是错,都无法视而不见,一笔勾销。”
“无论何时、何因、何故,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代价,承担后果。”
“浪子应当回头,但并非他一旦回头,就理应得到原谅。”
顾云笙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利箭穿心,让冯旭蒙痛彻心扉,无言以对。
他凝视着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顾云笙,沉声问道:“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无法获得你的谅解吗?”
“我是否原谅你,真的重要吗?你始终是为自己而活,即使失去我,还有其他女子会出现在你的生命中。”顾云笙话语锋利。
冯旭蒙只觉得胸口再次被利箭刺穿,痛得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明白,他永远都无法赢得顾云笙的心。
既然如此,不如保留最后一丝尊严,体面地离开。
“打扰了。”冯旭蒙温和地一笑,拱手行礼,转身离去。
望着他那高大挺拔、却透露出丝丝落寞的背影,顾云笙微微皱眉,心中暗道:“世间女子众多,冯老板定会遇见懂得珍惜你的佳人。”
无论如何,冯旭蒙今日是真心诚意来求婚的,即便是拒绝,她也应该给予他恰当的尊重。
冯旭蒙闻言身体一震,温文尔雅地说:“多谢。”
话音刚落,冯旭蒙加快步伐,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顾云笙知道,他不会再纠缠自己。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向顾父顾母的院子走去。
卧床休养已数月,父躺在硬邦邦的床上,屁股都疼得难以忍受,此刻正趴在床上,嘟囔着让顾母给他按摩。
屋内没有其他仆人,顾母一边轻柔地给顾父揉着臀部,一边忧心忡忡地自言自语。
“冯老板看起来决心很大,也不知道云笙能否成功地打发他走。”
顾父哼了一声,不满地说:“他还有脸来?就凭他那些所作所为,云笙怎么可能嫁给他。”
经营生意多年,顾父自然见过冯旭蒙。
他外表看起来清秀儒雅,温文尔雅,但实际上却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这样的人如果成为枕边人,恐怕每个夜晚都将难以安眠。
“父亲,母亲。”顾云笙轻手轻脚地踏入屋内,声音柔和地呼唤。
卧床的顾父一听,急忙示意顾母停下手中的动作,脸上泛起一抹尴尬的红晕,尴尬地翻过身来。
“冯老板已经离开了吗?”顾母关切地询问。
顾云笙点了点头,回应道:“他已经走了。”
“你是如何让他离开的?”顾母惊讶地问道。
她费尽唇舌,冯旭蒙却始终不肯离去,而顾云笙却如此迅速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面对母亲充满期待和好奇的目光,顾云笙朱唇微启,轻声吐出两个字:“道理。”
“究竟是怎样说的?”顾父也忍不住好奇,迫切地想要了解详情。
顾云笙无奈之下,只得将经过和盘托出。
顾父听后,连连点头,赞不绝口:“我们的云笙确实言之有理。”
顾母也是一脸钦佩,心中暗自感叹女儿比她聪明多了。
然而,一想到顾云笙的终身大事,顾母仍是一脸忧虑:“最近多家上门提亲,连冯老板都担心你会被他人抢走,急着来求娶,广陵王怎么就毫无动静呢?”
“是啊,云笙,你说你们情深意重,他承诺要娶你为正妃。这几日闹得沸沸扬扬,他为何一点反应也没有?”顾父眉头紧皱。
楚止陌虽然对顾家有救命之恩,但感情归感情,公事归公事。若他真心喜欢顾云笙,就应该有所表示。
面对父母对楚止陌的不满,顾云笙哭笑不得:“他不在金都。”
“这么关键的时刻,他去了哪里!”顾父不满地抖动胡子。
顾云笙轻轻叹息,解释道:“他领兵出征,剿灭土匪去了。”
顾父和顾母听闻,心中的怒气瞬间消散。
楚止陌身为王爷,肩负天下百姓,自然应以国事为重,无可厚非。
过了一会儿,顾母又追问:“那他何时归来?”
顾云笙微微皱眉,心中默算了一番。
“大约十日左右。”顾云笙不敢说得太过确切,以免楚止陌未能按时归来,父母又会心生疑虑。
归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楚止陌的态度。
顾父严肃地说:“婚姻大事非儿戏,你必须慎重考虑,也要与楚止陌商议妥当。”
“你父亲说得对,绝不能稀里糊涂地受委屈。”顾母也附和道。
他们的女儿,可以选择不嫁入皇室,可以不做王妃,但绝不能再遭受任何委屈。
看着一脸关切的父母,顾云笙微微颔首,抿了抿唇,轻声说:“女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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