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苗可意摇头,“我们回不去了,所以,你好好待可烟,香膏我拿回屋里了自己再涂抹。”
杜祈年打量了一下苗可意的神色,见似乎的确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只是他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苗可意的眼睛里似乎没有了以往对他痴恋的神情,这让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好吧,是我失了分寸,倏忽了。”
苗可意端起茶杯,余光瞥向杜祈年,借着喝茶,掩下了眸中的冷意。
这一幕,上一世倒也发生过,只不过那时候,杜祈年主动要给自己涂抹香膏,她心里是欢喜地雀跃的。
因此自己激动地将双手递到了对方手里,欢欢喜喜地让他给自己仔细地涂抹双手,还满心欢喜地道谢。
现在想想自己当真是愚不可及,杜祈年今日前来本就是有求于她,莫说自己拒绝他的香膏,恐怕就算现在装作很是生气的样子,再扇他一巴掌,对方也只能忍着赔笑脸。
“香膏我收下了,若是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莫要耽搁了时间让可烟着急了。”
“这……”杜祈年果然面露犹豫之色。
“怎么,妹夫,你今天过来是还有别的事吗?”苗可意装作疑惑。
苗可意一声清脆的妹夫,让他的身形一僵,随即杜祈年又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十分平常,仿佛只是偶然聊起,“可意,你前段时间不是说,侯府毕竟根基深厚,人脉广,差不多疏通了,让我先行入仕,哪怕只是在京里当个小官也行的吗?”
“我已经派人试过了,不过之前是我想多了,那条路走不通。”
“为何走不通?”杜祈年语气里带了几分急切,见苗可意眸光探究地朝他看过来,又忙说道,“我意思是,好不容易找了条路子,定然花了你许多心思,若是走不通的话,未免太可惜了些。”
杜祈年心底猜忌,到底是真走不通,还是苗可意不想尽力?
“无妨,这件事情本就不能操之过急,还是应当徐徐图之,我再帮你想想办法,若是不行的话,等明年你再参加科举,这也是一条路子。”苗可意放下茶杯。
“明年怕是有些久。”杜祈年一边开口,一边观察着苗可意的反应,“可意,再帮我想想办法吧,参加科举要到明年实在是太久了。”
苗可意心头讥笑。
上一世,杜祈年也是这般说,自己一开始有些为难,可架不住杜祈年的闷闷不乐,自己最是看不得杜祈年不高兴,所以后来还是让步,想方设法帮他弄了个从七品。
结果杜祈年脸上的失望还是明显不过。
就这从七品也是俨然不易的。
“可意,你觉得如何?”杜祈年试探着问道。
“这只怕有些难且硬要弄的话,怕容易招人拿把柄。”苗可意神色为难。
纵使是从七品,可倒也没有妨碍杜祈年自此铆足了劲儿,踩着苗安侯府往上爬。
“可意,其实这样的事情很常见,而且我这也是为了同可烟的将来,也是为了你……只要我能入仕……”杜祈年目光真切,仿佛溢满了对接下来生活的期待。
他原本倒也没有这般急切,可自从上次的事情,轮盘殿,青楼,各种地方都是要钱的,思来想去,他还是要抓紧时间进入朝堂,再借着苗安侯府,迅速往上爬。
到时候,他便可以彻底踢开苗安侯府,无须再看苗可意的脸色过活!
杜祈年心底设想着未来,眼底不可控地冒出一丝精光。
冷漠又卑劣。
苗可意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这样的杜祈年,忽地勾唇一笑。
“行吧,我试试。”
“这么说你答应了?”杜祈年神色欣喜。
苗可意心头笑意浓重,悠悠开口,“是啊,我答应了,你先回家等消息,若有结果了,我一定亲自登门告诉你,到时候我也看看可烟。”
案几上的茶水已然凉透,杜祈年离开也有好一会儿。
苗可意却一直坐在那儿,看着杜祈年拿回来的那枚香膏。
珠儿不明白原因,但也看得出来,自家小姐的心情很不好,以前小姐是那么的痴恋杜公子,却不曾想到头来三小姐嫁给了对方。
“小姐,您要是看着这香膏不快,奴婢去把它给扔了吧。”
“不必。”苗可意笑着摇头,“扔了岂不是太可惜了,毕竟这可是妹夫费心费力,让人制作而成的一枚芳香四溢的香膏呢。”
“是吗。”珠儿不明所以,既然喜欢,可为什么小姐还是一脸沉重。
“珠儿,你找个地方放好,过几日,我要用它送礼。”
“送礼?”珠儿一愣,虽然心头不解,但还是点头应声,“是,奴婢一定好好收着。”
“还有……”苗可意靠在椅子上,眉眼幽幽,“派人去请药神医过来。”
“小姐,您这是想要?”
苗可意侧目看着珠儿,懒洋洋一笑。
“待人来之后,你佯装不经意地透露,就说杜祈年软硬兼施,求我帮他买官,我不愿意,被磨得身心俱疲,杜祈年今日走后,我一时头晕目眩,便晕了过去。”
既然杜祈年希望她能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