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沉默地来到了槐凉的身侧,对着濒临死亡,已然失去了战斗力的真人发动了咒灵操术。
看来,他永远也习惯不了对方时常发出的暴言。
‘趁热’这是闹哪样啊?别搞得好像自助餐厅里挑选菜品一样好吗?
随着一道绚丽的紫光结束,一颗黑色的咒灵玉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槐凉扯了下他宽大的袖口,叮嘱道:“这个暂时还是先别吃了,我看那家伙打架的时候眼睛都变成血红色了,想必被污染得很厉害。”
“等回去给硝子检测无误之后再吃吧,先去看看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克拉肯迅速在头顶的领域结界罩上开出来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坐着夏油杰召唤出的粉色蝠鲼咒灵,不过几息便‘飞’出了真人的结界。
槐凉并没有回头,唇角的笑意却逐渐加深。
搞定了一个麻烦后,她的心情轻松了不少,看来污染物侵蚀进本土特级咒灵身躯的速度并不快——
至少她没有在与真人的对战中感到困难,或许还因为污染的侵蚀导致了她精神力的作用力变强。
至于那些凝聚的寒冰……不是还有一只想要当‘黄雀’的老熟人,正潜伏着,等待最佳的进场时机么?
没过几秒,剧烈的爆炸声混合着领域结界外壳消散的声音,炸响在槐凉的耳侧。
一道高大的身影如流光般闪现而出。
由于无下限的阻隔,五条悟的周身并未遮掩上尘土,然而他的表情却并不轻松,反而透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又是一道重物坠地的声响,羂索残破的身躯瘫软着摔落到了地面。
衣物残破,四肢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势瘫在身体外,口鼻处的鲜血不断往外涌去。
“嗬,我……我知道你想要……”
“要这个……做梦。”
仿佛为了映照对方残破的话语,五条悟来到槐凉的身前,脸色极为难看地摊开了手掌——
那枚小儿巴掌大小的黑红色血印,只剩下约五分之一大小的碎片。
他咽了口唾沫。
连原本被眼罩支撑得上扬的一头银发都似乎焉耷耷的耷拉了下来:“这个疯子,以祂的重力术式根本打不过我。”
“还威胁要将祂近百年来,不断注入数千名术师或非术师体内的咒物,全部用秘术唤醒——”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声音也变得尤为艰涩:“趁我分散注意,想要拷问起解开诅咒的方法和具体名单时,突然自爆了。”
烦躁的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他似乎为这么简单的一个任务也能搞砸而感到羞愧。
“可祂的最终目的,是不惜以自爆的方式,将血印销毁。”
“没了血印,这些缝隙……”
槐凉没有回话,她只是一把抓住了对方掌心的血印残片,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快被摔成一摊肉饼,却还维持着生命迹象的羂索身前。
蹲下身,她压低了声音:“你很得意?”
“为了……进、进化……不可避免”
“我,我……记得,你……”
银灰色的眼珠冰冷得仿佛浮起了一层寒冰,槐凉咧开嘴,低低的笑了:“是吗?”
“那你可要记得再清楚些。”
言毕,她的指尖蓦地弹射而出一道道细如蚕丝的精神力丝,冲着对方的脑门儿直射而去。
此刻的槐凉,宛如一个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的‘屠夫’,又如手术台前冷静而精准地切割着病灶的外科医生,顷刻间便打开了虎杖香织这具身体的头骨。
一坨凝聚着无数道血丝,青白中又夹杂着诡异的暗粉的脑部组织,赫然映入了她的眼帘。
最为猎奇的是,在这坨巨大脑花的中间,竟然还长着一张不断翕张的嘴巴。
似乎感应到了她的打量,那张嘴巴也指着呀,跟着冲她露出一个挑衅的笑来。
下一秒,便被精神力剿灭成了一摊零碎的脑浆。
槐凉仍不解气,生怕对方还没死投,朝五条悟招了招手,让他再给这摊贴服于地面的‘水渍’再来一发毁尸灭迹的‘苍’。
五条悟:“……”
倒也不必如此。
随着血印的破碎,原本被逼迫到边缘的黑雾们,又翻涌着朝着广场中心翻滚升腾着聚拢。
似乎又感应到了活物的气息,透着股充满了饥渴的迫不及待。
这令槐凉又想起了某位,“食欲”过人的家伙。
“拿来吧。”
夏油杰袈裟里缓缓掏出一根狭长的小木盒,打开后,里面正是最后一根两面宿傩的手指。
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请了专业的封印大师出马,这才无伤从虎杖悠仁娘胎自带的封印中取出来了两面宿傩的最后一份力量。
“那个,血印都没了,凉你还怎么将体内两面宿傩二十根手指的咒力转化为庞大的灵力修补缝隙啊?”
夏油杰有些迟疑,“真不是我怕死,只是我觉得,或许咱们可以回去之后从长计议——”
“说不定还能从槐氏的古籍中查阅到两全其美的办法呢?就这样硬着头皮上,万一出了什么事……”
槐凉一把拽过夏油杰的手臂,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