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凉既然下定了决心,想要拉拢五条悟这个强力战力,便不吝于说出自己知道的那些重要信息。
考虑到这人的难搞程度,她只能通过暗示性的言语将缝合线的阴谋从侧面点出,却不能讲明自己要进行所谓的‘救世任务’。
先不论,连她自己都不太清楚,是不是只要杀死缝合线就可以完成任务,救世的主要因素到底是什么。
她还没有天真到,表明自己可以通过时间线的不断重启,穿越的事情——会被当做臆症吧?
更何况,早在一周目时她便尝试过了,无论是言语还是文字,她都不可以暴露系统以及她穿越的事情。
这不被规则所允许。
又或者,她怀疑如果主要人物相信了这样的说法,可能会造成信念上的动摇,以此引发一连串的不可控反应。
关于缝合线的情报有很多, 譬如对方可以通过转移大脑的术式,操纵他人的尸体。
且尸身像活着时候一样,不会腐败。
他就像电影里面的‘寄生体’,通过寄生一个个对其有用的躯体,不断转移自己,是一位拥有着非常邪恶的术师的咒诅师。
槐凉并没有忘记上周目被掠夺了身体的‘松下和也’,在这条时间线上,她意外发现松下和也竟然早已死亡。
想来缝合线在利用完他的身体后,已经转移到了别的‘宿主’身上。
至于情报的来源,都被她以之前交过手给糊弄了过去,不管对方信不信,反正问她也只能给出这个答案。
除此之外,她还通过五条悟合理的‘渠道’,再次和家入硝子取得了联系。
并在极短的时间里,获得了对方的初步友谊。
虽然感觉也检查不出关于她体内精神力、咒力、灵力三种力量同时共存的缘由。
但她还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让家入硝子给她做了全身检测。
结果也不出意外,检测报告显示她的身体非常健康,没有任何异样。
与此同时,这段时日她也并未闲着,一波接着一波的刺杀活动,层出不穷,不过都被她给暴力镇压了下去。
她发觉来寻她的人,像有组织似的,由弱到强,仿佛在一步步试探她的能力极限到底在哪儿。
短短近一个月的时间里,许她以重利,又或想强行掳掠她的术师等级已然上升到了准一级至一级的程度。
水被越搅越浑,却始终没能钓出来,她最想要钓的那条大鱼,对方比她想象中还要谨慎得多。
一转眼,便到了平安夜前夕,伏黑惠的生日当天。
少年的心思浅,槐凉在一周前便收到了来自对方小心翼翼的各种暗示,她便爽利地表示会履行之前的承诺。
伏黑惠在篮球社的社团活动结束后,便匆匆洗了个战斗澡,兴冲冲地踏出了校门。
“惠君,咱们兄弟几个凑了份子,晚上一块儿吃饭呗,给你过生日。”
有相熟的男生发起了提议,“正好咱们社团也好久没有外出聚餐了。”
“对啊。”
另外又有一个卷发的男生随之附和道,“我知道两个公交站外有一家新开的烧肉店特别美味,份量还大,咱们不如去那儿?”
伏黑惠心情甚好地摇了摇头:“不了,我晚上有约了。”
“噫——”
少年与往日冷清神色截然不同的兴奋之意,被周围几个男生捕捉到,他们互相使了几个颜色,揶揄到:“有情况啊~是上次给你塞情书和巧克力的那个小学妹吗?”
“还是上个月来接你放课的那个漂亮姐姐?今天是她陪你过生日?”
伏黑惠想要掩饰,却止不住露出了骄傲的神情来:“嗯。”
嘘声混合着各种怪叫声更大了。
“哎呀,我也想看漂亮姐姐,惠君你就带我们一起去嘛。”
“就是就是,带我们一起嘛。”
伏黑惠哪儿愿意让自己期盼了这么久的‘约会’被不相干的人打扰,他蹙了下眉,但还是尽量温和地制止了几人的起哄:“等明天再跟你们几个聚。”
卷毛不依不饶:“可是明天就不是你的生日了,带上我们吧,求求你了。”
伏黑惠顿时明了,这几个家伙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走向纠缠得最厉害的卷毛,身体前压,冷下了声音,一字一句道:“我说过了,不行。”
……
从60层的高楼往下俯瞰夜幕下的东京,霓虹灯光闪烁,车辆川流不息,如不夜之城般繁华闪耀。
槐凉定下了一处视线极佳的靠窗的包厢,可以尽情欣赏夜幕下的东京。
随着一道敲门声响起,侍者推着餐车进入房间,开始从西餐头盘的开胃菜上起。
隆冬已至,窗外飘洒着细碎的雪花,室内却温暖如春。
伏黑惠早已将厚的呢子大衣脱下,露出里面精挑细选过的一款领口刺绣的白色衬衫,颈窝处,恰到好处地点缀了一枚黑曜石的项链圆坠。
稍显青涩的面孔已然随着年岁的增长,隐隐有了几分锋利。
包厢的灯光并不过于明亮,如水般流泻而下的昏黄灯光从他的头顶流泻而下,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落下一小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