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槐凉顿时心里一松。
不愧是她养过的崽,虽然现在看起来似乎有些沉闷冷漠,但毕竟善良的秉性在这儿,这不,略一暗示就立马要帮她解决麻烦了。
不过做戏得做全套,槐凉将脑袋埋得更低,作出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来:“我没有……手机。”
伏黑惠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都这年头了,还有人生活里离得开手机吗?
而且看她虽然此刻形容有些狼狈,但衣着的质感很好……难不成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逃婚了?
总之,就算不太想和他扯上关系,也用不着以这样的理由搪塞他,他又不是那种会纠缠的人。
伏黑惠抿了抿唇:“不想说就算了,那我先走了,你保重。”
“真不是骗你,我真没有手机。”
槐凉眼看对方似乎生气了,暗叹这小鬼跟他爹一模一样,都是别扭的性子。
心念一转,开始诉说起自己的窘境来,“我在老家过不下去,村里大家都闲言碎语,说我克死了双亲,所以拿了仅剩的钱到东京这边来打工。”
三言两语,便轻易营造出一个孤苦无依的辍学农村打工妹的形象。
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也没有任何感情,这话编排得毫无心理负担。
顿了顿,她艰涩地咽了口唾沫,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明明跟我说只是侍者,负责送送酒水果盘,哪知却要陪酒,钱没拿到,证件还都被他们给没收了……”
“要不是天生力气大,趁有客人闹事的时机逃了出来,只怕——”
说话要讲究说一半留一半,剩下的就让他自己去脑部好了。
伏黑惠一听,原本这个年纪最不缺的就是正义感十足的少年心性,瞬间便被激发了强烈的保护欲:“岂有此理!”
“要不你先跟我回家,暂时住一阵吧。”
脑子还没来得及反应,挽留的话便脱口而出了。
伏黑惠随后意识到可能有些歧义,立刻着急地解释,“免费的,额,可以等你找到工作赚了钱再搬出去,要是你介意的话——”
槐凉怎么会介意,这简直是瞌睡遇到了枕头,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
但面上还是要做出一副矜持且迟疑的模样,旁敲侧击道:“你的……父母不会有意见吗?”
还得问问家庭情况,话说伏黑甚尔那个人渣该不会又结第N次婚了吧?那津美纪还在伏黑家吗?
为了显得自己的目的性不要太强,她继续补充道:“对了,我叫槐凉,你呢,怎么称呼?”
面对这样郑重的自我介绍,伏黑惠也礼貌回应:“我叫伏黑惠,请多多指教。”
槐凉一听便舒了口气,还姓伏黑,至少没改姓。
即便渣爹不靠谱,惠也应该还是和津美纪生活在一起的。
“不用担心父母的问题,他们都死了。”
槐凉瞬间拔高了声线:“死了——”
什么?伏黑甚尔死了?!
话一出口,她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刻转圜道:“真的吗?没想到惠君和我也是同病相怜呢……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伏黑惠被难得的关怀戳中了内心,对方的身上似乎有一种奇妙的亲和力,让一向防备心甚重的他也忍不住软下了心房。
他无意于大倒苦水,但是也下意识地把自己往可怜了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只是本能地想要获取对方更多的怜意而已。
“我的母亲在我出生当天就大出血死掉了,可能觉得是我害死了母亲,父亲一向不太管家里的事情,对我也视若无睹。”
顿了顿,伏黑惠神情冷凝地继续补充,“父亲再婚后,我以为能过上平静的一段时间,但也只是妄想,不过短短三个月他又开始了夜不归宿,沉迷赌博。”
“继母受不了这样的日子,正好又有一位有钱的绅士追求,她便随他去了国外生活,只剩下我和姐姐津美纪。”
槐凉忍不住在心底感叹,伏黑甚尔真是人渣啊,这周目没有她存在的时间线,惠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她回想起第二周目初见伏黑家两个小崽子的情况,连水电费都快交不上了,伏黑甚尔那个混账!
不过好歹没死,她还以为之前看到的预知画面已经发生了呢。
所以……在她没有掺和的情况下,伏黑甚尔原本的命运改变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除了每个月会有生活费和学杂费按时打到账户上,基本几个月才见得了一次面,距离我和他上次见面已经是春天的时候了。”
槐凉怕这个年纪的小朋友思想走极端,想想二周目的夏油杰吧,动不动就要黑化。
于是她决定昧着良心,帮伏黑甚尔说点好话。
“至少他还在不是吗?如果你真的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他还是会出现的。”
是了,这周目的伏黑甚尔听起来似乎多了点人情味?
至少比二周目里她遇见的状态要好,都不用她强制扣除‘雇佣费’,这周目至少自觉给小孩抚养费了。
“算了,不提他,那个……你冷吗?”
伏黑惠将书包单手挂在手腕处,而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