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约是一个冬日。
伏黑甚尔坐在羊毛的柔软编织物铺就的布艺沙发上,面前的茶几摆放着一应丰盛的瓜果零食,以及各种美味的糖果点心,应当是节日才有的丰盛布置。
抓了抓身侧的一只章鱼玩偶,软弹的触感令他有些放松,根本不用怀疑,这一定是梦境。
在禅院家不可能有这样平静安逸的生活,而自打他叛出禅院家之后,遇到惠的母亲并结婚,当年居住的也不是这样的家居布置。
而在惠的母亲死后,他自觉生活无趣,像他这样自幼便不被期待的人,又哪里能奢望过什么幸福安乐的日子呢?
随便活着就是了,接委托杀人也好,赌博也罢,亦或者游走在各式各样的女人堆里当小白脸也行。
总之他已经决定了,不再尊重他人,也不再尊重自己。
不过说起惠……那小屁孩呢?现在也只有2岁,竟然不在他的视线里?
伏黑甚尔下意识地起身,不过很快又回过神来,反正都是梦,也不一定非得出现那个小鬼吧。
窗外坠落着大片大片密集的雪花,如鹅毛般纷纷扬扬地挥洒,整个世界似乎都被大雪覆盖了。
这个房子里似乎并没有别人,但老式唱片机里仍播放着悠扬的上世纪6、70年代的歌曲。
室内的装潢摆设都偏向暖色调,壁炉里熊熊燃烧的木柴发出‘哔啵’的声响,足以看出这幢房子的主人十分富有生活情趣。
伏黑甚尔来了兴趣,这也不是他入赘的伏黑明美那个女人的家,难不成这是他想象中退休后的居所?
很快,他听到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响,一辆黑色的坦克车辆由远及近地驶向了这幢房子。
不一会儿,便从车上下来了一大两小的身影,两个小鬼头试图帮刚下车的女人分担小包的塑料口袋,看起来像是从超市大采购回来了一般。
伏黑甚尔眯了眯眼睛,绝对的天与咒缚为他带来了极佳的眼力,那个女人分明就是约定好周日下午三点委托单的单主!
她怎么会出现在他的梦里?还带着两个明显长大了几岁的小鬼头,分明就是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
这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梦?是预知未来的预知梦?
不等伏黑甚尔搞清楚状况,门外便传来了女人的呼喊声:“快来帮忙啊!甚尔君,今天可是跨年party,可不准偷懒!”
伏黑甚尔挠了挠后脑勺翘起的头发,离开了倚靠着的窗户,依言往大门的玄关处走去。
他倒要看看,这梦到底还会发生什么变化。
“滴滴滴——滴滴滴——”
闹人的闹钟不断震响,伏黑甚尔刚在梦中触碰上门把手,便被惊醒了。
“唔,快把闹铃关掉啊,甚尔……”
耳畔传来女人带着睡意的含糊呓语,伏黑甚尔‘啧’了声,有些不满梦境被打破。
不过到底拥有极佳的职业素养,他还记得身旁的女人是最近三个月里给他花钱最多的富婆,自然而然地切换为了营业模式。
关掉闹钟,伏黑甚尔将睡衣脱下,走向浴室洗了个战斗澡。
屋内的空气有些闷,带着些腥甜的石楠花的味道,他蹙了蹙眉,只觉得有些胸闷。
一只涂满鲜红色丹蔻的细白手指环过了他的腰身,指尖暧昧地掠过他沟壑纵横的腹部,娇娇柔柔的声线仿佛带着细小的钩子:“再多陪我一会儿呗。”
伏黑甚尔置若罔闻,将女人如蛇般绵软的手臂拿下,似笑非笑地开口:“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不待对方回应,便干脆利落地套上T恤,抬手间露出极为漂亮的腰腹线条,随着他的动作一起一伏。
“嘿,你喜欢我吗,甚尔?”
伏黑甚尔没有回头:“当然了,幸子小姐出手最大方了,空余时间再找我吧。”
酒店的房门在身后合上,他随意做了几个拉伸动作:“让我看看,这次的委托人到底是什么情况吧。”
岛根,出云大社。
神乐殿下,拥有世界上最大且重达5.2吨的注连绳,自古以来人们都认为这种绳结能够辟邪,在传统意义上代表着‘洁净’。
“在霓虹,出云大社传说有很多,每年的十一月里,各路神仙们都会汇集于此,所以只有出云能被称为‘神在月’,其他地方的神社则被称为‘神无月’。
五条悟牵着槐凉,有条不紊地进行完一系列参拜的活动。
他似乎对牵手这个动作玩上了瘾,又或许在同放孔明灯的那夜之后,促生了某种怪异的‘皮肤饥渴症’——
总而言之,这是他最新迷恋上的一项‘活动’,偶尔还会勾勾缠缠地把玩对方的指头,像不会腻似的。
槐凉面上对此不置可否,心底却不断告知自己必须忍耐,不能被对方看出任何苗头,否则只会功亏一篑。
“喏,送你的生日礼物。”
槐凉接过五条悟递出的一个精巧的小木匣,拉开最上沿的封层,里面赫然躺着一只略微粗糙的木雕兔子。
死去的回忆开始攻击她,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在上周目时,她才跟夏油杰在一起后不久,跨年夜的那天五条悟似乎就不请自来地找